俞阅写着写着, 就发现了问题, 他在草纸上写的一行字都写弯了, 不直, 向着左下角跑去了,很影响美观。
以往做课业时,用的都是有印有竖线的纸册,他也曾看到过县学里的学子写着写着就弯了, 那时还以为是别人写不好, 没想到到了自己这里的时候, 竟然也写不好。
注意到了问题, 俞阅就注意了起来, 便是打草稿都用心的写着。一张纸写完后, 发现只是注意行数的整齐,字写的倒是没有平时好看了。
第一张写完后,整体看去上, 前边三行向左下角斜去,后边三行纠正过来,再后又有些斜, 只是比起刚开始时好很多, 再加上他平时字就写的一般, 现在看起来, 真的很不好看。
俞阅很不满意, 心下不禁有些抱怨, 考试的卷子为何不印了竖线, 这样写起来也方便一些,不会写斜了,现在这样真是难看,他以后要是做了官,一定将竖线印上去,方便考生。
要是因为卷面而筛下去很多学习好的考生,那岂不是浪费人才。
等俞阅将两篇四书文默好把诗写好以后,已经到了中午,有衙役敲锣,监考官说可以吃午饭,俞阅就收起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吃了。
这样不免有些声响,甚至有胆大的跟旁边认识的人说话,说话的人被监考看了两眼,才意识到在考试,缩着肩膀不出声了。
衙役这时拿着写了“禁言”的灯牌从场中走过,看到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俞阅的饭是蒸的八分熟的米饭一点芝麻虾仁和盐炒了,是韩氏与齐氏特意买的小虾剥的。
吃完了饭,俞阅擦了手,想去拿卷子,又再看了一下手,确定上面没有油渍,免得污了卷子。这卷子每人都一份,弄坏了可没得补。
把写好的再改了两遍,俞阅想要将之誊写到卷子上,突然感觉到了四周有一点动静,抬头一看,已经有人交卷了。
是不认识的人,这让俞阅有些心急,要是天黑写不完,不会给火烛让你继续写,而是让你交卷。
抬头看了看天光,还大亮着,是别人答的快,他自己能写完,就松了口气,沉下气来,不再去看别人,自己认真的誊写起来。
等写完再检查了一遍,见没有问题,俞阅就收拾好东西,拿着卷子交卷了。
监考官收了卷子,看了俞阅一眼,点了头,俞阅回去拿了自己的考篮。他顺便看了一眼,考场里有大半的人都已经交了卷子,苗盛与韦琢早都不见了人影,想来已经早早答完走了。
这早在俞阅的预料之中,他虽然背书背的快,什么都能记住,但是文章和诗做的都没有他们好,这他们是学了十年左右的,年年都在写,就学了这三年,怎么也不可能比他们写的更快更好。
等出了考场穿过通道到了有龙门的院子里,那里已经有学子在等着了,里边没有苗盛与韦琢,但有他同一个学堂的两个同窗,见了他后马上围了过来,询问他考的怎么样,都是怎么答的。
三人小声说着话,等着放排。
其他人也都在对着答案,有的惊喜,有的每考完一个考生就会直接离开,而是等人多了,打开龙门放考生出去。
等龙门开了,大家一起涌了出去,俞阅四下里一看,见到他爹和苗盛韦琢几人一起在那边等着他。
“俞阅!”苗盛眼尖,先是看到了俞阅,大声叫他,从车上下去跑过来,哈哈笑着道:“你怎么才出来,我们等了你好长一段时间了。”
韦琢也跟着跑了过来,听到后说:“你别这样说,让俞阅有了压力,万一图快没有考过,看你怎么负责。”
苗盛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是想着你学的好,应该先答完题,没想到你竟然在后边,早知道这样,我就多检查几遍了。”
后边的俞父听了苗盛说俞阅学的好却出来的晚,深觉自己家就不是读书的料,心下失望,不过想起老师也只是让儿子下场试一试,那肯定还有欠缺,一会儿就安慰好了自己。
苗杵倒是没有跟过来,和韦琢坐在车上。
本来两人是要带儿子回去的,不过两人非要等俞阅,他们只好一起跟着等了。
俞阅边向车边走边跟两人说话,苗盛韦琢都问俞阅怎么答的,说的很是兴奋,最后韦琢都上了苗家的车,一直等把俞阅送到了家,他们两人才各自走了。
一回家去,齐氏韩氏他们都围了上来,嘘寒问暖的,想要知道俞阅考的怎么样。
俞阅笑道:“虽然学的一般,但第一场录的宽,只要文字通顺都能过,我肯定能过了,后边几场就说不来了。”
“真能过?”齐氏喜得问,完全无视了俞阅后边的话,直道:“第一场过了也好,也好,能过第一场也是好的。”可见她希望俞阅考上,却对俞阅没有报着多大的期望,觉得能过第一场都是好的。
韩氏听了俞阅的话,惊喜的问:“你说能过那就能过,那什么时候成绩出来?”这完全是盲目自信了。
“明天就能出来了。”俞阅答着,跟着家里人一起向家里走去。
在齐氏屋子里坐好后中,俞家人都围着俞阅问个不停,特别的好奇俞阅是怎么考试的。
等听说俞阅竟然见过县令之后,齐氏韩氏吴氏拍巴掌的拍巴掌,大腿的拍大腿,一时只感觉荣耀非常,韩氏急切的问:“县太爷长的啥模样,是不是跟平常人不一样?”
“就长我这样。”俞阅开玩笑道,“县令也是人,还能长个神仙样不成?”
一家子在屋子里说着话,县里正在紧急的阅卷当中。
等阅完了卷子,到了排名次的时候,前几名好排,到了俞阅这里的时候,就有些不好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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