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斜坐在地上,脸色极为苍白,冷笑道:“文曲星,你果然是文曲星君!”钟馗闻言想起那天遇到小纸人时,小纸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他心中迷惑,便问悟色:“苗兄,我真的是文曲星?”
悟色笑道:“钟兄,你的来头大着呢,就连我也自愧不如,若你的潜力全部得到发挥,那你将会成为极可怕的降魔天师。”钟馗心中对魔头恨极,咬牙道:“苗兄,从灵不知悔改,你休要拦我,让我一剑将她……”
本来好好坐在地上的从灵,却突然没了踪影。钟馗的话说了半截,也无法再说下去,只听空中飘来从灵的声音:“钟正南,你等着,待我修成屠神法术,再来找你算账。”钟馗急道:“苗兄,让她逃了……”悟色道:“算了,也许是她气数未尽,下次遇到,再收拾她吧!”钟馗道:“可是”悟色笑道:“钟兄,当下之急,是赶紧救治幻莲。”钟馗想起幻莲,心便平静下来,点头道:“好,苗兄,你有办法救幻莲吗?”悟色笑道:“暂时没有,咱们先去死人客栈,再慢慢想办法!”
钟馗道:“上次我被鬼卒押着到了铁围山下,远远看到过死人客栈。苗兄,那客栈如何会在冥界铁围山存活呢?”悟色笑道:“是我一手打下来的,最初十殿阎罗和诸天菩萨都不容我,但后来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只得放任不管。”钟馗道:“那苗兄真是旷古绝今的奇人了!”悟色微微一笑,招呼紫兰等四大仙子,连同钟馗一起,飘向死人客栈。
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太阳的金光洒出来时,长安城的百姓都有一种重生的感觉。郭富春趁着混乱离开皇宫,回到客栈时,听人说十甲进士前去太极殿参加制举考试,结果大殿突然塌顶,十甲进士无一幸存,就连高祖皇帝李渊也受了轻伤。郭富春心中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那时他从李靖的眼中看到了杀机,心知为了不让消息泄露,十甲进士和一些逃跑的官员,都免不了一死。郭富春脱下书生长袍,换上短衫,在大街上游走,探听皇宫中的消息,而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回钟馗的尸身。
这天早朝,李渊正襟危坐,看着文武百官,语气沉重地说:“古人云:国之将亡,必生妖孽。众卿俱是眼观妖魔之怖,若此事被百姓所知,朕绝不留情。”那些逃跑的官员和新科进士,全都被杀,文武百官都是心知肚明,又听李渊如此说,更是不敢出声。李渊起身叹了口气,说道:“幸而新科进士钟馗,以死相谏,引天象异变,招来仙人,降服此魔,令我大唐转危为安。如此忠良,而其后事,该如何办理?”
刚刚遭受丧妻之痛的工部尚书武士彟,对钟馗甚有好感,奏道:“陛下,钟馗刚正不阿,为保我大唐江山,甘愿赴死,此乃我大唐之幸,陛下之幸。臣以为,陛下当钦点钟馗为新科状元,以绿袍葬之,令天下臣民习其忠直,则我大唐江山必将千秋万代国富民安。”
李渊道:“爱卿所言甚是,此事就交由爱卿全权办理,一定要风风光光,不能辱没我大唐的功臣。”武士彟道:“臣遵旨。”李渊看武士彟面容憔悴,心知他刚刚沉受丧妻之痛,又让他去办这等辛苦的事,于心又有不忍,说道:“朕观爱卿神色憔悴,此事不如交由李将军去办!”
武士彟道:“启奏陛下,前几日,臣在及第酒楼宴请十甲进士,对钟状元一见如故,只可惜他性情太烈,以死相谏,却也令人感动敬仰。臣定当尽心办好钟状元的后事,聊表微臣对钟状元的敬意。”
李渊道:“爱卿有此心,朕心甚慰,然丧妻之痛,朕深有体感,爱卿不必太过悲痛,朕已看中一奇女子,择日便下旨赐婚,圆爱卿之家。”武士彟惶然道:“陛下,这……”他刚刚丧妻,若让他立即再娶,且不论世人如何看他,就是他的心也过意不去。李渊笑道:“爱卿且不忙着推辞,听朕把话说完,再决定你要不要娶这位才女!”武士彟愕然点点头,心中惶恐不敢多言。
李渊笑道:“已故前朝炀帝堂弟、燧宁公杨达之女,乃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文思敏捷,与爱卿甚是般配,若爱卿不愿意迎娶,那就罢了!”武士彟一听忙跪下谢恩,说道:“多谢陛下厚爱,多谢陛下厚爱!”李渊起身说道:“传朕旨意,封已故进士钟馗为新科状元,赐绿袍葬于其乡,并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三年!”
话声未落,只听见边疆信使匆匆来到殿堂,禀道:“陛下,秦王殿下攻破太原城,斩落刘武周首级,现又转战洛阳王世充。殿下让小人带话回来,不日必将取得王世充首级,请陛下宽心。”
大殿中文武百官顿时议论纷纷,喜形于色。李渊更是异常高兴,但在高兴之余,心中又想起了秦王出征前他对其所说的那些话,又感到了担忧。
武士彟将钟馗的尸身运到府第,命人清洗正冠后,在次日便带了大队人马和无数财宝,前往钟馗的家乡终南山阿姑泉镇。郭富春打听到这个消息,先武士彟一步,到了阿姑泉,然而已经有官兵将此消息通知了阿姑泉所有的百姓,全镇的百姓来到镇外迎接。将近午时,武士彟才来到阿姑泉镇外,他看到全镇百姓都出来迎接,便下马说道:“本官奉皇上圣旨,安葬新科状元,还请诸位父老多行方便,让状元郎早日入土为安。”
武士彟将都城中有名的堪兴大师全都请来,到了阿姑泉,便命他们四处去寻找宝穴,而他为防扰民,便在镇外的空地上搭建营帐,并将带来的一些金银,分给镇上的百姓,百姓俱是感激不已。
一位名叫陶清的地师,来到武士彟身前,说道:“大人,小的找到了一处绝佳的宝穴,可做状元郎的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