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莲道:“公子,我是担心从灵,这两天从灵一直没有动静,我怕她会在半路伤害你们。以前从灵要杀那么多的书生,才能让包采文做状元,今天她只须杀九人,那省事多了。”郭富春道:“钟兄,幻莲所言有理。”钟馗道:“幻莲,那这样吧,你送我们到皇宫外,到了皇宫中,我想从灵也不敢乱来。”幻莲点了点头,不知怎的心中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他们还没有出门,已经有宫中的太监前来迎接。钟馗和他们客气了几句,便跟着他们径直前往太极宫。在快到皇宫时,钟馗说道:“幻莲,你回去吧!”他回过头,发现幻莲不在身边,便问道:“郭兄,你看到幻莲了吗?”郭富春也很迷惑,摇头道:“没看见,难道她自己回去了?”钟馗道:“应该是这样。”其实,幻莲并没有离开,而是变作一只蚊子,藏在钟馗头顶的方巾中。
到了太极宫外,其余八位进士,早已在宫外等候。包采文看到钟馗,不自觉地向一边移了几步,好让自己距钟馗远点。从灵依旧变作头发,呆在包采文的耳边,见状小声说道:“采文,你别怕,这里是皇宫,钟馗不敢妄为。”包采文一想也是,暗想等他高中状元,那时钟馗不过是一名进士,便再也不用惧怕钟馗,只是能不能高中状元,他心里也没底。
太极大殿中,李渊一身龙袍,神貌威武,神色却有点慌张。马上就要见到菩萨所说的文曲星,他心中颇为紧张,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出去迎接,但毕竟他是皇帝,文曲星下凡来到大唐,那也只是一名臣子,可菩萨的话语,又让他心惊,该如何编个理由,将包采文封为状元,是摆在他眼前最迫切的难题。满朝百官,在大殿中等得甚是焦急。一旁的太监提醒道:“陛下,时辰差不多了!”
李渊叹了口气,说道:“宣!”那太监哈腰点点头,转身扯着嗓子喊道:“宣十甲进士觐见。”
在钟馗走进太极殿时,一股暗力将变成蚊子的幻莲给挡在了外面,她心中惊疑,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一根头发飘在眼前并不落下。幻莲心知那是从灵,没有说话,而是落到了一边的石柱上,从灵也飘过来,落下后笑着说道:“幻莲仙子,你不是天上的仙子,怎么也会进不去呢?”幻莲心想也许是她到人间后,仙气散去,渐渐地有了妖气,所以不能进入九五之地。幻莲没有说话,从灵也不再妄动,静静盼着她们心目中的那个人,能够高中状元。昨天夜里,从灵虽然闹了那么一出,但她心中还是不能确定,李渊会不会封包采文为状元。
十位进士进殿后,立即跪下呼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渊干咳了一声,挥手道:“平身。”众进士答谢起身,恭敬地站在大殿中央,在他们两边,是满朝文武百官。李渊目光扫过每一位进士的脸,最后停在钟馗身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钟馗答道:“钟馗钟正南。”
李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又在其余九位进士身上搜寻,却也不能辨认谁是包采文,只好说道:“诸位高中十甲进士,将来为官,要尽职尽责,为我大唐百姓谋福。朕近日*微恙,不便久陪,这里有一个问题要向你们请教,能够赢得众人称赞,便是新科状元。”
文武百官和十甲进士闻言,齐声说道:“吾皇圣明。”
李渊起身说道:“前几天,长安城中发生了一件躁动全城的怪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晓。平民百姓无故被杀,砍下的人头四处滚动,朕虽派人去查,却是无从查起。尔等乃我大唐人才,对此有何看法?”
那太监拿出十位进士的名单,说道:“请新科进士南桓仁,一解陛下心中之疑。”
南桓仁能够最先回答,心情格外激动,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此事必是人为,若陛下让我去查,不出三天,一定可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另一名进士冷笑道:“陛下是询问对此事的看法,仁兄如此说,未免有些急功近利太过小人了。”其余的几名进士也加入了争论,大殿中顿时变得沸沸扬扬。郭富春也是没有忍住,去和南桓仁争辩。
李渊看到只有钟馗和包采文依旧站在一边,对身边众进士的争论不闻不问,心下称奇,指着包采文说:“你为何不言不语?”那些争吵的进士,立即止住声音,又退回了原位。
包采文答道:“回陛下,他们为一件本不存在的事情而如此争吵,扰了陛下的耳根清静,本来就是杀头的罪。”南桓仁闻言说道:“包采文,你说什么?”包采文道:“什么人头滚动,这是陛下编出来,看我们能否分辨事情的真假,若我们不能明辨是非,将来又如何替陛下分忧呢?”
李渊暗道:“原来他就是包采文,如此回答,虽说不妥当,但也与众人相异,封他为状元,也算是名正言顺。”但一旁还有一个钟馗,李渊也不能落下不问,道:“钟正南,你又为何不说话?”
钟馗道:“陛下,包采文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的罪过,那夜长安城中数百无辜百姓人头落地,其罪魁祸首,就是一直追随包采文的女魔头从灵。此女魔法力高强,心狠手辣,为了帮助包采文赢得状元之位,杀害……”
李渊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一派胡言,好了,新科状元便是包采文,而榜眼为南桓仁,探花为钟正南,至于官职,择日再宣。”
文武百官和众进士愕然,茫然看着李渊。包采文心中最是惊骇,想不到他的一番胡言乱语,竟会为他赢来状元之位,微愣间,看到南桓仁连连给他使眼色,两人便同时跪下来谢恩。其余的进士心中虽然不服,但皇帝已经宣布制举考试的结果,他们也只得接受,跪下谢恩,只有钟馗,依旧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