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现在的情况,我不能离开。”宁浅予为难道:“左右他的病,也算不得病,死不了人,要不还是等等吧。”
什么叫死不了?
在她心里,司徒森就这么没存在感?
竹公子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面具之下,宁浅予看不见,但她明显感觉,竹公子那双星眼中,有隐隐的怒意。
“你生气做什么?”宁浅予不解道:“大不了,我在给你几颗药,你给他就是。”
“你就一点也不关心他的病情?”竹公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的。
宁浅予古怪的望着他:“不就是延后治疗,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情绪如此反常?”
“不是。”竹公子将自己的怒意压下去几分:“你是他的妻子,不应该关心他吗?”
“你今天究竟怎么了?”宁浅予起身道:“司徒森从未将我视作妻子,我对他……亦如陌生人般,你想我如何?”
“陌生人,好,好的很。”竹公子隐藏了情绪,宁浅予看不出来,但她明显感觉屋子里的温度,陡然降下去几分。
宁浅予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利益牵连,也不知道你今日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但,司徒森和我既然是成婚,那就是荣辱一体,现在形势不明,或许,他武功尽失,对他而言,是件好事。”
这句荣辱一体,让竹公子松懈了一些,道:“你说的也对,不过,你嫁人之后,还在相府住,是不是不太好?”
宁浅予没有回答,只是表情冷了一些:“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应该插手。”
竹公子一顿,才不自在的道:“原是我唐突。”
宁浅予背身坐着,看不到表情,竹公子闹了个尴尬,也只好离开,只是,走到窗户边,又回身问道:“若是我也武功尽失,你会不会着急帮我治疗?”
“会。”宁浅予依旧没有看他:“毕竟,你现在对我而言,还有用。”
这个答案,虽然是他想听的,但,后边的解释,让他刚刚升起的欣喜,又暗了下去。
宁浅予的心,也很迷惘,若出事的是竹公子,大约她会帮他的吧。
而司徒森……
前世,她的心里,只有司徒逸,未曾注意过他,也不曾接近过,虽说在卿凤国前线的时候,两人互相帮扶,可她始终保持应有的距离,也看不懂他的内心。
现在更是,重活一世,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成婚当夜的话,还有之前的,都是将她拒之门外。
这样也好,前世为情所累,连累百口人去死,今生,若是没情字牵绊,或许,余下的路,会好过很多。
至于他的病,将宁相府处理好,就回去治疗,就当是还前世的人情。
眼下,还是先顾好相府的事情,孙家母子来者不善。
那日驱邪,她原来的打算,是将孙倩如借机除去,但,玉面狐无意间听到的消息,若是孙倩如死了,那更加不好查证,所以孙倩如的贱命,必须先留着。
那就……
先对付孙家和宁泽吧。
孙家这几日,表面是在相府照看孙倩如,但实际,是借着宁长远现有的势力,暗中打压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