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湛顿了顿,他不想提越泠。
林建国也知道他是越家人,故意提起越泠来,不过是想要试探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容易冲动,还是往套子里钻。
“当年西北剿匪是多少兵一起剿的,最后出的司令却只有一个,你们文人也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越司令到哪儿找那么多骷髅当垫脚石?再者说,越南战场,越南人的子弹可不长眼睛,不像西北的匪徒那么娘炮,越司令敢去不敢去都是一回事,人家可不会认他这个司令!”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轻蔑。
林建国傻了眼,这……这是什么怨什么仇?
不是越家人吗?
而且……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评价越司令!
这这这!
“清栀,叔叔说的对不对?”
越湛说完话还不解气,拉着林清栀一起踩。
林建国心里咯噔一下,这厮,咋还要教坏他女儿?
“嗯,对对对,叔叔说的对!”
林清栀脑袋上搭着大外套,被太阳烤着,昏昏欲睡。
根本就没听越湛和林建国讲啥。
她狂点头的模样,就跟个马屁精一样,不过马屁精的基因可能是林建国遗传。
林建国心里捏了把汗。
“呵呵……阿湛,你讲话真是有意思。”
男人只能干笑,不敢附和。
越湛却因为那一声“阿湛”,心里膈应得跟吃了苍蝇似的。
好容易走到林家,沈玫已经倚在门边望了好久。
终于回来了!
好个林建国,居然敢这么自作主张,把那个野种迁进自己家的户口。
她跟他没完。
林建国把林清栀从自行车座上抱下来,又亲自给越湛倒了杯茶,“同志,来来来,渴了吧?”
越湛的确渴了,他接过水,先给林清栀喂了一口。
然后再自己喝。
越湛可是有洁癖的,这么做不容易。
林建国和沈玫暂时还没看出门道来,只觉得这个男人的确是疼爱林清栀。
“同志,清栀就在家住着,开学我给她办好手续,等你来了,再跟你有个交代。”
林建国还打算供这个野种上学!
沈玫火一冒,碍于越湛这个外人在,还得忍着。
“不必了,我过几天要去部队报道,家里人忙,不方便照顾孩子,所以先让孩子在你这里住几天,开学前我会请假回来办手续,你只要帮孩子把五年级的课程补好就行了!”
越湛仔细交代,忽然又强调了一声,“清栀很聪明,你教起来不会太吃力!”
“哦?”林建国讶异,“未必这么快,一二三四年级的课程就补好了?”
哪有这么快的?
年轻人做事就是不仔细,粗疏得狠。
“嗯!”
越湛答得斩钉截铁,还不免有点骄傲,这么聪明,都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
他越湛年轻有为!
带的一手好兵,打得一手好仗,还教得一手好孩子!
简直是全才!
比越泠强一百倍!
“哦……呵呵……那真是辛苦同志你了,放心吧,清栀的功课交给我,绝对没问题的,我林建国不才,小学的知识还是能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