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愧于您!”
简文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问道:“兆年现在如何?”
“兆年他很好!我来台湾之前刚刚去看过他。我告诉他,我准备把他的公司盘下来,帮他照看,等他出来再还给他;我把果果户口报在致远和我名下,更名简望林,他都同意了。爷爷,兆年他爱亦景,我相信他绝对不是想让亦景死。可事发突然,一切已经发生,怪他、恨他,都已经无济于事,毕竟他是希林和望林的爸爸,他给我们简家留了两个孩子啊!”
“嗯!你爸怎么样?”
“这一次,爸爸特别坚强!他让我很感动!自己压力那么大,还瞒着我,担心我的身子,不让我着急,若不是致远怕我日后恨他,他们连亦景的葬礼也不打算告诉我。好在涛哥在他身边帮衬他……”
“亦风,明天带着希林、望林,去善岛寺替亦景祈福吧!”
“嗯!”
简文华的语气不急不缓,听不出他的情绪,看不出的悲伤。简亦风能想象的出,爷爷的心里该是怎样的伤心。
“爷爷,我再给您续一杯吧!”
“太淡了,爷爷不想喝。”
“爷爷,人生如茶,再浓的茶,经过开水的冲泡,也会有变淡的时候。再痛苦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变得逐渐平和。”
简文华颇有深意地看了简亦风一眼,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简亦景走了,他伤心,却没有流泪!看着面前乖巧、大爱的简亦风,他却无法选择坚强,他的孙女,该有着怎样的胸怀,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着伤害,依然还能选择大爱!
“爷爷,我还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望林他现在也已经逼迫断奶,我想把望林留在台湾,等过一段时间,再带在身边,您看行不行?”
“好!”简文华
“只是要辛苦您和奶奶,爸爸和妈妈。”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套的?孩子留给我们,也让我们有个念想。若是你舍得,希林也留在台湾上学,我会帮你把孩子照顾好!”
“不行!爷爷,我发现希林多疑,好像有点知道什么,我把果果带回家以后,希林像是变了一个人,总是害怕会失去我们。最近,致远对他引导很多。”
“哎!亦风,只是苦了你!”
“爷爷,您说错了!我不苦!我倒是沾了亦景的光,痛苦一次,得了三个孩子。致远说,家里孩子多,热闹!三个孩子岁数相差不大,带起来相对容易,也有利于他们的成长。乐玉洁和她妹妹相差二十四岁,她爸爸妈妈不也忙得开开心心?
前两天,涛哥和小茹嫂子跟我说,让我把果果给他们。我坚决不同意。亦景是我妹妹,我答应过妈妈,要照顾她,可是我没能做到。希林和望林是她的孩子,本来就是亲兄弟,是我们简家的孩子,我不能把他们分开,照顾他们,是我应尽的责任。再怎么说,以我和致远的条件,孩子跟着我们,比跟着涛哥和小茹嫂子不知强多少倍。况且,他们上班也很忙,小小,都是妈妈一个人带。本来致远给他们找了保姆,可是听说每个月三千多元,我爸死活不同意。致远怕惹爸爸生气,只好放弃。
俗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为人父母,不计回报地付出,默默陪着孩子长大,收获的是孩子给我们的快乐和对我们的反哺。”
“亦风,我的好孩子……”简文华泣不成声。
简亦风摸着肚子,轻轻地说:“爷爷,望林在台湾,最好不要露面。等我肚子里这个孩子会走路以后再说。我想给他一个不受任何干扰的童年记忆。”
“嗯!”简文华闷声应道。
从书房出来,他直接来到婴儿房。坐在简望林的摇篮旁,简文华紧闭双眼,神情凝重。老天,人人都说“苍天有眼”,而我只能说你“有眼无珠”。你让婉玉提前离世,我不怨你,你让亦景受了屈辱,我还不能怨你。可是亦风,那么善良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就忍心让她受尽折磨,不留一丝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