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风吃得很少,她是下午一点零五分的飞机飞南京禄口机场,而林致远是下午三点直飞台北桃园机场。
林致远帮她托运了行李,取了登机牌。
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铂金镶钻手链给简亦风戴上,柔情地说:“风儿,新年快乐!”
简亦风一愣,然后着急地说,“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还在溱潼呢,怎么办?”
林致远笑了笑,指尖轻轻穿过她柔滑的黑发。
“风儿,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记着,我送你的手链,要享受你奶奶留给你的项链一样的待遇,任何时候不要离身。”
简亦风红着眼眶,使劲儿点头。
该安检了,简亦风低着头,站在林致远对面,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语言已变得苍白无力,知道林致远一直在看着她,她却不敢抬头看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生命。要不是林致远长她两岁,要不是林致远来自台湾,从他们之间天作地合的默契,和他们瞬间能读懂来自对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凝视和每一声叹息,有时候真让简亦风怀疑林致远和她是不是孪生兄妹。
自己也说不清楚,当初凌涛那么多次想和自己在一起,自己拼命坚持等到新婚之夜。可是面对林致远,她却是那么无法自持。刚刚卸下所有的武装,义无反顾、全身心地投入爱的漩涡,就要面对即将到来的分别,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情感库里还没酝酿过这样的情绪。
不得不走了,简亦风一头扎进林致远怀里,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小怪物,别这样。你知道吗?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的眼泪。你再这样,我就不回台湾,而跟你回泰州。”林致远哽咽着说。
简亦风猛然惊醒,含着泪,头也不回地走向安检口。她的离愁,牵绊着他的不舍,现在她才明白,有一种伤,是痛在离别时……
飞机起飞了,几日来的温馨场景历历在目。透过机舱,看着积雪覆盖下的城市,看着远处的山、近处的楼,简亦风越发无助!唯有任痛在心灵深处扩散,一滴一滴地穿透她的心扉。心中的那片雪依旧下着,留在心头的是永恒的雪色浪漫……
林致远坐在贵宾候机室,眼前不停地地浮现简亦风离别时的泪眼,离别,是一道河,生生隔开了两个相恋的人。
桃仙与桃园,一字之差,近两千公里之遥。离开这座城,就又开始了泰(州)与台(湾)的两地牵挂,一音之差,千公里路程,两万八千分(钟)的相思!
南京禄口机场,费城看到简亦风神情低落地走出到达大厅,他没有过多语言,主动上前,接过行李箱。
简亦风默默地跟着他走到停车场。上车后,她才缓过神来:“费城,不好意思,辛苦你了!你怎么还没回台湾?”
“林总说,其他人来接你,他不放心。”
费城简单的一句话,再次让简亦风泪如雨下。
“简小姐,你是回城,还是去溱潼?”
简亦风犹豫了一下:“溱潼吧!”说完,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心情凌乱不堪。
车到溱潼,天色已晚,留费城吃了晚饭。
费城拿出两套衣服,说是柯杰寄来送给简亦风过年的礼物。一件加绒款修身连衣裙,一件红黑双面羊绒斗篷。
简亦风欢喜地收下,托费城给爷爷奶奶捎了许多“林下清风”的土特产,这才让他离去。
店里人不是太多,不过,坐在申艳秋对面的帅小伙儿,简亦风还是一眼认出:“岑凯,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的?”
“呵呵呵,亦风姐,为了你的免费剧透,我都来过好几次了,就是没有遇到过你!今天运气好,终于等到了!”岑凯开心地说,“亦风姐,你和林总很久没有去打球了。”
“嗯!我先去京都学习,回来就忙这一大摊子事儿。”
“亦风姐,坐下来喝一杯吧。”申艳秋说着,就帮简亦风洗杯、斟茶。
见简亦风坐下来,岑凯也兴奋起来,眼神里满是羡慕的光:“亦风姐,我真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公司,是因为有致远和我舅舅;茶吧,是因为有凉月和艳秋,否则,我早就累得像条狗。”简亦风谦和地说,“艳秋,马上过年,后天放假,你也早点回泰州吧!”
申艳秋看了一眼岑凯:“亦风姐,我听你安排。如果店里忙,我不放假也不要紧,反正我回家也插不上手,家里我爸我妈他们准备得妥妥地!我呀,只要亦风姐给我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就好!”
“必须的!”
简亦风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流好像有些暧昧,也没有久坐,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临走时不忘叮嘱了一下岑凯:“欢迎常来,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也可以托艳秋转达。如果有一天,你在球场累了,随时欢迎来我们林下清风。不过,我的庙小,不一定能容得下你这尊大菩萨。”
岑凯激动地说:“亦风姐,你太抬举我了,有你这话,我感觉我找到了避风港湾。”
回到房间,简亦风接到了林致远的电话。
“风儿,今天飞机晚点,我刚刚才到家,你呢?你在干嘛?”
“我早就到了溱潼,致远,我……我在想你!”简亦风哽咽地说。
“风儿,我也想你!好风儿,你别哭。我争取早点回泰州,好吗?”林致远在电话里轻轻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