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虽了。
但,此后,老孙家在小分水,一下就狂起来了。
个个都带着一股子傲气,面对老林家的人,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老林家的人也气,可没办法,老孙家人多,你干不过人家,这山高皇帝远的,公家也管不着,真要论,孙茂就是公家人,管着村子的治保会呢。
于是,老林家的人,要是在老孙家那边受了委屈,就会去找养父发泄,说不好好管教林骁,一天到晚净惹事,还有人提议把林骁送去孤儿院。
因此,当年那件事,成了老林家不少人心里的一个疙瘩。
有人是责备养父没有把林骁管教好,连累得宗族抬不起头,如三叔这样的真正的自己人,是惦记着孙茂欺人太甚。
“厚土兄,你这可不厚道啊,多少年不见了,我这回来,你都不请我进屋里喝口茶水?当年那事我都忘记了,你不会还记恨着吧?”
孙茂似乎不介意三叔的态度,笑眯眯道。
而,见他这么一说,三叔反倒是不好再赶人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你记在心里可以,要是面上再表现得斤斤计较,未免落了下乘。
“进来吧。”
三叔憋出了这么三个字。
“这才对嘛,乡里乡亲的,老朋友了,我们还有多少年可活都不知道,还计较陈年旧事,没必要。”
孙茂笑呵呵的,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却又是把脚缩了回去。
看了看自己脚上崭新的皮鞋,为难道:“厚土兄,还是算了,你家这门口连水泥都没铺,我这鞋子曹尼玛的,纯牛皮,一万多块呢,不适合踩泥巴。”
三叔的脸色,再次黑了下来。
还以为这家伙出去十几年,见了一些世面,也长了十几岁,看透了一些事。
原来,非但没有改好,更是变得老奸巨猾,学会变着花样羞辱人了。
“那个,厚土兄,我就不进去了,我得回去帮忙编排一下,就刚才那车队,里面都是烟花,得找个地方放好,不然引起火灾就麻烦了。”
“哎,说起这事我就心烦,明天还有一车队,足足一两百万的烟花呢。”
“孙华这孩子说要放到初七,我劝都劝不住,厚土兄,你们老林家素来会教孩子,回头你可得帮我教育教育孙华这孩子,有钱怎么了,有钱就可以铺张浪费吗?”
“还有啊,你看这车,一百多万呢,不就比拖拉机多了几扇门几扇窗,视野还没拖拉机宽敞呢,是不是浪费?”
“想当年我们当农民那会,一粒米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苦来的,是不是这理儿?”
孙茂装模作样,唉声叹气,但眼里的小人得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爸,我已经不算浪费了,这车才一百多万,听你的话要低调,家里那辆三百多万的都没开回来。”
坐在驾驶座的孙华笑道。
“还算你小子听话,三百多万的车,你这要是开回来,不得吓着父老乡亲?我们小分水的父老乡亲个个朴素,都是好人,我们得照顾人家的感受。”
“知道了,爸。”
这父子俩一搭一唱的,别说三叔,就连不喜欢参与这些破事的林素,脸色也都不好看了。
林骁拍了拍林素的肩膀,信步走了出去。
“咦?林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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