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洛景风失败了。
房外,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陆笙缓缓收起崩溃的情绪,应了声,“进来吧。”
瑾心忧心推进门,欲言又止道,“小姐,最新消息……两个时辰之后,就要在西市刑场……”
她没将话说完,但是陆笙已经明白了过来。
西市刑场,那是处决犯人的地方。
今天处决的,除了陆远还有谁?
陆笙沉默了许久许久,又有人推开了门。
她抬头,来人是顾盼。
“你要和我一起去送你爹最后一程吗?”对方的表情太清冷,看不出什么悲伤。只是没什么温度的眼眸仿佛比平时更冰冷了一些。
陆笙点了头,“等我换身衣服。”
顾盼清冷“嗯”了一声,出了房间,安静等候。
陆笙让瑾心取了件宽松大斗篷,稍作掩饰后便同顾盼悄悄出了黄金窑。
刑场周围已经站满了围观人群,陆笙不能靠太近只能在远处静静望着。顾盼挤到人群里,清冷的模样终是发生了变化。
不过几日,陆远的脸看起来消瘦了许多。他的眼神中满是抑郁和愤懑,双手双脚被绑着跪在地上,口中还塞着白布。
陆笙无声咬着唇,站在一处隐蔽的角落。
周围都是欢呼和庆贺声,这无言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得扎进她的心。
瑾心守在她身边,心疼得简直说不出话。她皱皱眉看了看陆远,终是忍不住,出手放倒了陆笙。
既然已至结局如何,又为何非要那么残忍,看着自己的亲人痛苦死去呢?
她不知道陆笙醒来后会不会怪,但这一刻,她真的不忍心让对方独自面对。
瑾心扶着陆笙回了马车,想着从前陆远的好,心里也无比难受。那作为至亲的陆笙,和红颜知己的顾盼,该多么心疼她根本无法想象。
她等在马车中,每分每秒都好比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又再度响起了人群的声音,似乎已是散场了。
瑾心在马车里守着陆笙,等了好一会而,才看到衣着凌乱,脸上有些擦伤的顾盼。
她红肿着脸愣了愣,迅速将她扶了进去。“表小姐你怎么了?”
顾盼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怀里抱着一颗黑色的大包袱。一丝丝嫣红已经从黑色的包袱中渗出,将她的衣裙染得一片嫣红。
瑾心略略一想明白过来,此刻的陆远还是犯了众怒的,顾盼替他收尸,无疑也会引起别人不满,自然就收到些许暴力攻击了。
她一想到这,立马懊悔开了口,“表小姐,是我考虑不周,没保护好你。”
顾盼紧紧搂着怀里的包袱,没说一句话。
瑾心满是自责,一路将二人悄悄掩护回黄金窑。
王芳看着晕倒的陆笙先是一惊,在瑾心的解释后又长长叹口气。二人给顾盼找了替换的衣服换上,对方没有停留,只是深深看了留在黄金窑的包袱一眼,清冷开了口,“等我回来。”
二人看着她,一时也是说不出话相劝。
她们不知道顾盼和陆远的感情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但莫名的,就是心疼她。
顾盼走了,她们知道,京兆府尹那边还在继续调查陆诚,很快的便会挖到顾盼,所以她得提前做准备。
入了夜,李府来了一名贵客。
李崇明卧于床榻,脸色依旧煞白。五十大板下去,即便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也得嗷嗷叫,更何况是他在朝武将。
李府主母早殁,李崇明并不在乎女色,再加上李应霜在李府颇具威严,所以倒也没将哪房扶正。
那贵客穿着一身黑斗篷,看不见正脸,但以着形态和举手投足散发的气场,然后无形中压人一筹。
下人将那名贵客送进屋,便自觉退下了。
李崇明正休息着,看见有人进来先是有些不悦,随后皱了皱眉,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哥哥的伤势如何?”那贵客站在床边,轻轻出了声。
李崇明嗤笑瞥了瞥嘴,淡淡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娘娘深夜外出,不怕引人注目?”
“本宫自有办法。”皇后并不以为意。
他抬了抬手,“娘娘请坐,今晚突然驾到,应当不只是关心一下我的伤势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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