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远皱了皱眉,“太子?可自开朝以来,一直都有戒律,臣子不得涉入党争。我看南宫德一直以来,也并未有什么偏向太子的举动和传闻啊。”
前世,陆远便是如此,一直恪尽职守,也以为他人如此。却不想最终却落了个涉入党争,自己身亡,陆氏举族被驱的下场。她费了心提前散布谣言,就是要给自己引导对方正视党争问题一个合理的理由。
陆笙摇摇头,“爹,御史大人没这个意向,不代表他的儿子也没有啊。”
陆远静静想了一会,缓缓开口,“笙儿,此事罪名过大,若没证据,不可轻易下判断啊。”
“爹,若女儿说,南宫行和京兆府尹刘泽均有私交呢。”她又道,这也是这些天来瑾兰回馈的消息之一,“刘泽均的另一重身份,您想必比我更清楚吧。”
太子尚未有正妃,却不妨碍有几个心爱的侧妃,这刘泽均的姐姐,正是太子府正受恩宠的侧妃——刘若言。
有了这一层关系,陆笙的推测就变得不再是捕风捉影了。
陆远的神情有些严肃,然而看向她的眼神却又有些复杂,曾几何时,他单纯善良的女儿,都已经变得如此有想法了。
陆笙明白他眼神的含义,只是也有些惆怅,“爹爹有心栽培,又有人盯着我们陆家虎视眈眈,女儿若不赶紧成长起来,也太辜负您的良苦用心了。”
陆远闻言叹了口气,“也罢。是好事啊。”
她却摇了摇头,这还不够,她必须要让对方有足够的危机感。“爹,不仅如此,太子那边,似乎对我们家所发生的状况都了如指掌。在接女儿回来时,对方甚至还很隐晦得提出了,家里有变故。恐怕,咱们这陆府,早已有了对方的眼线。”
陆远愣了愣,彻底皱起了眉,他没料到,对方的手已经伸的那么深了。
陆笙在椅子上靠了靠,身体有些耗不住,已经有些疲惫。
陆远看着有些心疼,想到她虽轻描淡写带过了,却也毕竟是重伤初愈,便吩咐她好好休息,先离开了。就连晚饭,陆远也是吩咐人特地命人准备了,送进福寿园,又是多添了几名伺候的丫鬟,待遇比老夫人都还好些。
陆笙虽换了住处,御辰依旧来的风雨无阻,明明上上下下将近七八人的福寿园,他却出入自由,宛入无人之境。照例诊断了一番,他才施施然离去,也不多说什么。
瑾心进房伺候时,陆笙已经吃完,一脸平静坐在边上饮茶。
见她进来,陆笙淡淡一笑,“咱听话服了这么多天的毒,也该是时候敲敲她们,看看怎么应对了。”
瑾心看了看她,明白点点头。
陆笙无声笑笑,从容起身往地上一趟。瑾心取过桌子上的碗筷一摔,巨大的动静吓到外头伺候的丫鬟,还没进屋,便见瑾心一脸惊慌冲出屋外,声嘶力竭喊了起来。
“来人快叫大夫!小姐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