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一半却顿时戛然而止,一柄锋锐宝剑更是透胸而没。
裴凰一瞬间眼底顿时也是有那么几分深邃,却也是露出了几分狠辣。
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扯出谢玄朗。
谢玄朗是裴凰心爱的人,自然也是不能让谢玄朗声名扫地。况且裴谢两家勾结的事情更是一桩秘密,如果被朝廷知道更是不好。
当众杀人也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王珠还盼望马鸣咬出谢玄朗却自然没想到这般事情。
王曦嗓音更是冷漠无比:“裴大小姐,当众杀人这又是为什么?”
裴凰扔下了宝剑再次跪下请罪:“舍妹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故而也是一时情切。至于这等禽兽不如的人,裴凰,裴凰实在也是容不下。此事,裴家绝不会包庇一二,一定会给朝廷一个交代。”
说罢,裴凰却也是哭得十分凄然。
她如此凉薄却让王珠忽而更加心凉。
之前裴凰是可以杀了马鸣的,可是她没有。如果当时杀了,她就是不打自招。就算被揭破阴谋,她也居然冷静到这般地步。
非得等马鸣供出这件事情是裴二小姐,非得等众人以为找到真相,非得让自家妹子稳稳成为背锅的人,而她才会“一时激动”。
这件事情就算论罪,也是一时激愤,似乎也上不到算计公主这份儿上了。至于杀了马鸣这个该死的人,又能有多大的罪过?再者母后必定会处置裴二小姐,既然如此,总不能裴家两个姑娘都处置了,总要再安抚一二。这安抚的恩惠,自然也是落在了裴大小姐身上。
裴凰看似鲁莽,然而何尝不是算计得天衣无缝?
如今跪在了地上,裴凰一颗心却不断下沉,恨意无限。
纵然她千般算计,此时此刻,自己竟然是输的彻彻底底的。
这样子委曲求全,这样子的奇耻大辱,她一辈子都是不曾经历过。
就在这个时候,王珠却走了过去,掏出了手帕轻轻擦去了裴凰脸颊上的血珠子。
她幽幽说道:“裴大小姐不必如此,裴家忠心耿耿,这件事情和裴家没有关系,与你也没关系,只是裴二小姐自己做错事。至于这个不知轻重的东西,杀了就杀了,本来就该死。”
一番话落在了裴凰耳中,却是句句嘲讽。
王珠之意更是昭然若揭。
自知处置不了裴凰,裴家既然忠心耿耿,那裴娇自然也是逼得非处置不可了。
一瞬间,裴凰也是生生咽下了喉头的一抹腥甜!
王珠的话儿,宛如狠狠打了她若干巴掌,让她顿时也是晕头转向。
可是这些话落入别人耳中,却也是自然有截然不同的含义。
这草包公主被裴家人欺辱了,倒是大方得紧,还会安抚裴家。
人群中,杨炼肌肤微微透明,额头的那么一枚红痣越发鲜润,心里却淡漠无比的想,王珠这是在做样子给别人看吧。
可是就算是做做样子,那也显得没那么草包,多少知晓轻重。
只可惜朝廷对裴家的怯弱之态,却也是越发让杨炼觉得不屑。
既然王珠都如此说,王曦与陈后也是俱都不好再追究。
可无论如何,那裴娇必定是要处置的。
区区一个臣下之女,居然如此算计一个公主,当真是可恨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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