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年八月初八,天色尚黑,可甄府却一片灯火通明,时隔六年的乡试?33??于要在今天开始了。
和六年前一样,仍是由老太爷带着甄家男丁去祠堂上香,然后亲自送甄明杰去了考场。乡试考三场,每场三天,中途休息也不能离开,所以,乡试不单单是学识的考量,也是身体素质的考验。
不过甄婉怡发现,此次回来,甄明杰和慕子归都键硕了不少,看来他们外出游历也是吃不了少苦的,收获了不少。
时间过得非常的慢,可当甄婉怡发现到八月十六日时,自己却一副简单的菊花图案都没绣好,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针线,和前几日一样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樱桃收起针线篓子,“小姐,您这几日叹的气比前几年加起来都要多了,六爷学识那么好,一定会中试的,您就别操心了。”
甄婉怡有些心烦,她怎么能不担心呢,甄茹怡都满十五岁,按规矩她这个年纪应该要定亲开始准备嫁妆了的,可在自己的一再相劝之下,甄茹怡才答应等甄明杰中试才开始说亲的。如果,万一,甄明杰这一次没有中试,那该怎么办?雪姨娘这段时间几乎是天天呆在小佛堂里念经祈祷,她应该是最希望甄明杰中试的人了吧。
虽然甄婉怡不认为甄明杰中试对她们姐妹的婚事会有多大的利处,可是这个时代的人都说量媒量媒,这个“量”字就道尽了一切,两个人说亲,男女方的家世地位,聘礼嫁妆无一不算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如此一来,她就寄希望于甄明杰能中试,这样对甄茹怡也能有个交待了。
好不容易盼回了甄明杰,可老太爷发话,让谁也别去打扰,六爷要好好休息。甄修杰苦着脸来到韵意楼,“妹妹,你是没见到六哥那惨样,简直跟那逃难的灾民一般似的,太可怕了,你说这乡试考场里都有些什么呀?怎么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折磨成那样呢?听说还有好几个都是被抬着回去的呢,太吓人了。”明年甄修杰也要下场考童试了,莫不怪他紧张了。
甄婉怡眨了眨眼睛,拉着甄修杰的袖子着急道:“六哥怎么了?是不是考糟了?”
甄修来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六哥精神还算好的,就是特别的累,还来不及吃东西只简单的洗漱一下就睡去了,祖父让人把我们都赶了出来,他亲自守在筠院呢。祖父的意思,反正人已经出来了,考得怎么样三天后就能知晓,让我们不要去打搅六哥。”
甄婉怡点点头,一连九天吃喝拉撒都在考场里面,自然舒服不到哪里去,再加上那万人齐挤独木桥的紧张感,能熬出来的都不容易。
三天后的张榜之日,大清早的甄修杰就和四老爷出门去了,这几天甄明杰就在府里整理书籍字画,甄婉怡也去帮忙,收刮了好些东西。
“六哥,这副雪梅景是谁画的呀,怎么没有署名呢?”
甄明杰伸过头看了一眼,“那是子归画的,就在钱先生那里,只是兴致所至随手所画,就没盖印没署名,我看这梅花风骨清晰雅洁,是不可多得的好画,便收藏起来了,怎么,九妹也喜欢?”
甄婉怡点点头,“快要年底了,我正想绣个物什送给母亲,可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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