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但是相当稳健的样子,说话不急不缓,感觉很有中气跟底气,他看了看陈孟发说,“陈村长,我听你说,填井前后那几天,一直有下雨,是这样吗?”
“是啊。”陈孟发愣愣点头。
张师父说:“那天跟着你过来,我就感觉你们村里的气场不大对,所以在井那里看了一圈过后,我对你说这件事可能有点严重。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可以肯定,你们村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
陈孟发手一哆嗦烟差点没掉地上,我也吓了一跳,忍不住朝四周看了看。
“什么东西?难道是张桂花?”陈孟发说着,朝我看了一眼,“还是害的村里死人的那几个鬼?”
“我可以肯定是阴物,但不能确定是不是鬼,也不能确定那东西躲藏在哪个地方。如果让我去寻找它,我应该可以找得到,但是我担心一旦如果惊动它,可能会连累到村里的人……”
“应该不要紧吧。”陈孟发脱口说。
张师父原本一直在平静叙述,听陈孟发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头,“我指的连累,是伤害的意思,怎么,陈村长希望村里还有人再出事吗?”
陈孟发嘴巴嗫嚅了几下,没言语了。
“所以,还是要从源头查起……”张师父抬起头看向上空说,“明天下午应该会有雨,到时候,我会施法向天来问一问,在你填井前后的那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听那张师父这么说,我和陈孟发同时抬起头朝天上望了望,然后不自觉对视了一眼,陈孟发一脸诧异,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应该跟他差不多。
“怎么样向天询问?”陈孟发问。
张师父微微一笑说:“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我感觉这个人跟谢凌她爸一样神秘,他那个徒弟阿风没跟着一起过来,不知去了哪儿。
“那好吧。”陈孟发看了看表说,“时间还早,走吧,张师父,去我那儿坐会儿喝点茶,然后晚上我请你吃个饭。”
看张师父那样子,他似乎想要拒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点头答应了下来,我估计他可能是还有事向陈孟发询问。我想到那天那个阿风的话,他说我家人包括张桂花的死,可能是有人捣的鬼。
把纸扎全部抬进我住的那间屋子,陈孟发跟张师父就都走了。整个一下午,由于百无聊赖,我便把谢凌给我的那本《阴阳奇门》拿出来翻看,这几天没事我就看,逐渐的,我能看懂里面的一些东西了,比如五行生克,旺相休囚死那些,其实讲的就是自然界中“金木水火土”五行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发生的变动,以及它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但是大部分我还是看不懂。一直看到将近傍晚,我又开始头昏脑胀,赶紧撂下不看了。
肚子饿的咕咕乱叫,我也不知道晚上吃什么,想到陈孟发说他晚上请张师父吃饭,我心说,干脆老子去打秋风,过陈孟发家里蹭顿好吃的去,如此一来,我还能听听那个张师父跟他聊些什么。不管是不是有人捣鬼,反正我家出事主要就是跟陈孟发填井有关,别说蹭他顿饭,我就算把他家房子给炸了,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好,就这么办!
我以前脸皮就挺厚,自从家破人亡以后,我感觉天地间就剩我孤零零一个人了,回想小时候的成长经历再看眼下的处境,我的心里产生一种逆反情绪,脸皮就更厚了。
当我来到陈孟发家的时候,却见大门是锁着的。陈孟发这个混蛋平时好面子,喜欢讲排场,我估计他可能是把张师父拉去我们村饭店里吃饭了,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追去饭店蹭饭吃,说不定会遇到村里的熟人。想到蹭饭无望,我心中恼怒,一脚踹在了大门上,随着大门“咣啷”一声响,陈孟发家墙头上趴着的一只老母鸡被吓得“扑棱棱”飞了下来。我的眼前顿时一亮,既然蹭不到饭,那我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只鸡逮了打牙祭。
追了好一阵,我才把那只鸡给逮住,累的气喘吁吁的。往学校走的路上,我想到了王大麻子,那个王八蛋炖鸡挺有一手,几天前那晚在他家里吃的那顿鸡肉,我到现在还有些回味,干脆把他叫过来算了,不仅省得我动手,也相当于回请他了。
当我来到王大麻子家,他正坐在家里的破床上抠脚丫子,也在发愁晚饭的着落。听我一说,王大麻子高兴的扑棱就从床上蹦了下来,正要走的时候,王大麻子突然叫道:“哎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