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墨阳不能理解,绿影红缨等,也无法明白其中微妙之处。
只有温寒,心中撕裂般的痛了起来。
而凌谨遇,突然站起身,不再看如同活死人一般的凌天清,拂袖离席。
走到外面,他这才伸手,狠狠抵住胸口。
他怎么这里也这么疼?莫不是被传染上朱颜丹的毒?
看见那丫头战战兢兢对自己温温顺顺,他就恼怒万分。
如今他能够忍受这丫头每天和自己对着干,做些奇奇怪怪的事,说着奇奇怪怪的话,可他不能忍受,活泼调皮的小王后,像一朵焉巴了的花,没有一丝生气,看着自己的眼里,只有害怕……
他不是魔鬼!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凌谨遇深吸了口气,狠狠的揉了揉气闷疼痛的胸口,大步流星的离开。
让她疼,疼死算了!
这是第几次朱颜丹发作了?
原本以为在孤绝山中找回了她,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毒发,她吃够苦,会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永远都不会想着死……
谁知温寒的三个字,竟让她朱颜丹发作。
这女人,究竟是为何毒发?
因为她以为自己真要“斩立决”,还是因为……
因为……温寒?
晓寒将凌天清的牙齿撬开,把药丸塞进去,虽然王上不许给她喂药,但那只是口上说说,心里肯定也心疼着小王后呢,所以大家自作主张的喂着她药丸。
只有温寒,也突然起身,往外面走去。
而墨阳和红缨,立刻跟着起身。
“王上。”冷漠的声音,在凌谨遇的身后响起。
“今日搅了兴致,你也吃的不尽兴吧?”凌谨遇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问道。
他私下对臣子,尤其是四侯和曾经的伴读,都如兄弟般。
至少,凌谨遇会让他们感觉,如小时候一样,毫无猜忌,亲密无间。
温寒看着灯笼光芒下的那张脸,他几乎有错觉……
错觉这个男人,是他的双胞兄弟。
因为,他们的性格如此相近,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王上,关于东海海贼,臣还有报。”温寒说的是正事,他也一向很少在凌谨遇面前,说和公务无关的事情。
“你带本王去大牢见见州府大人。”凌谨遇现在异常烦躁,他要去州府大牢,亲自审讯。
州府大牢异常的阴暗潮湿,秦鹏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当他被提审去拷问室时,看见端坐在虎皮椅上年轻俊秀的男子,满是血污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震惊--他,居然也到了景州府。
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温寒虽然是钦差大人,而且手段冷酷残忍,但毕竟只是侯爷。
这坐在虎皮椅上的俊秀男人,却是江山的主子,年轻的帝王。
秦鹏不知道那么年轻的少年天子,会有什么比温寒更残忍冷酷的逼讯手段,但是他作为看着新帝登基的臣子之一,却知道,和先王的宽厚仁慈不同,这个年轻的君主异常的冷血无情。
他曾在登基后的三个月里,拷训三朝元老--拿着先帝所赐的免死金牌的大臣,从天牢中出来之后,就成了哑巴一样的人,三日后将全家斩杀,自己也悬梁自缢……
他还知道,这个君主,最恨贪腐之人。
那大臣,正是借助自己是三朝元老,又有免死金牌,晚来失节,贪污钱财。
而先帝念他曾有功劳,只是旁侧敲击,谁知新帝一登基,先拿元老大臣开刀,整肃贪腐之风,一时间,朝野人人自危,倒也清明不少。
只是但凡“有幸”被凌谨遇亲自审讯到的人,不出三日,不死也是消失,无人知道,这年轻的帝王,会有怎样可怕的手段。
所以秦鹏一看见凌谨遇,首先心底浮起的是朝野官员间的各种传闻。
而且许多事情,因为未知才变得格外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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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清被用了安眠镇定的药物,强制性的睡着了。
也许对她来说,能够睡觉,能够做梦,是最美好的事情。
她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到死,因为活着那么好……
活着能和冰棍一起打猎,能捉弄他,能让他带自己去看最美的风景,还能有机会回到地球……
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再次发作朱颜丹。
只是因为温寒的那三个字吗?
不……不是……
因为凌谨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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