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日子总是在忙碌中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天香楼已经开业有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凌志这个名字已经在京都的上层社会中形成了小小的影响力,虽然他基本都是在幕后的,但大家只要提到他的天香楼,提到他,那都是赞不绝口的。当然啦,好的口碑自然就会带来好的收益,在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忘忧把装修酒楼的血本赚了回来,而且是翻了好几倍地赚回来了。当初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周围几家店铺的老板也由衷地折服了,有些还试着仿效,可是都不得真传啊。
这日,送走掌柜徐文清之后,忘忧换回了女装。自从酒楼开业之后,她就经常女扮男装地处理一些酒楼不可避免的事物。
“呼!还是这样舒服。”看了看自己日渐明显的小腹,忘忧长长地叹了口气,“哎!再过不久这肚子恐怕想遮也遮不起来了,看来得想个法子了。”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忘忧没有想她的天香楼,没有想她的赚钱大计。现在有个比这些都重要的事情等着她想办法解决。桌上的茶水由热变凉,她始终都未沾一滴。
傍晚时分,左荣轩来了之后凳子还没坐热呢,忘忧就迫不及待地道:“荣轩,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和你商议。”
“出什么事了吗?”左荣轩见她如此着急,以为出了什么意外,遂担忧地问道。
忘忧缓缓地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道:“你看,我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不管我怎么遮也遮不了多久了。再说了,这样束缚着不让孩子长也不好。”
“嗯,这确实是现在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左荣轩皱着眉头说。其实,忘忧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是纠结过了也就释然了。他在意的是忘忧,只是因为她是忘忧,因为她的才情,无关其他。
“靠近京都的地方有没有环境比较幽静的地方?我想在那里买个庄园。”忘忧将自己思索了一下午的想法说了出来。
左荣轩正眼看着她,有些担忧地说道:“你考虑清楚了吗?买了庄园就势必要请一些人来打理,人多嘴杂,届时你的身份怎么办?”
“这些我都想过了,先以凌志的身份去置办庄园,这应该没有问题的。然后再演一出戏,让大家相信忘忧就是凌志的夫人,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安心地在庄园把孩子生下来,至于我出现的时候凌志不能出现的问题,就可以推说生意忙嘛!”这个一人分饰两角的戏码也是她苦思冥想之后想出来的,以往看过的那些个肥皂剧里不也有这样的戏吗?
“这样能行吗?这样的点子也亏你想得出来!”左荣轩诧异地看着忘忧,究竟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居然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应该没有问题吧。这样的主意放眼整个天龙国,除了我还有谁会想得到?任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夫妻二人居然是同一个人吧!”忘忧痞痞地说。
“一定要这样吗?或者,我可以娶你。”带着些自己的私心,左荣轩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忘忧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左荣轩,好半天之后说:“你?娶我?荣轩,你开玩笑的吧?”
“忘忧,我没有开玩笑,我再认真不过了,只要你愿意,我会照顾你和你的孩子。”左荣轩一本正经地对忘忧说。
“荣轩,谢谢你!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不能那么自私,那对你不公平,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那个属于你的幸福。退一万步讲,你和公孙天佑的关系太近了,而我不能冒这个险。”
左荣轩涩涩地苦笑了一下,他连做替补的资格都没有吗?“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帮你去找地方。”
“谢谢你!荣轩。事情越快越好,毕竟我们还有好一出戏需要准备。”
“嗯。我知道了。”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之后,左荣轩暗暗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二)
在京都近郊的地方,有一处风景如画的好去处。那里本是左荣轩一直介怀不愿踏足的地方,那里有太多不愉快的回忆。再美的风景有了不愉快的记忆之后大约都会变得面目可憎吧,所以那个地方已经闲置好久了,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打理过这里了。这个地方是连公孙天佑都不知道的,是他的禁忌。如果不是为了忘忧,那个他放不下却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的女子,也许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踏足这里吧。
晨雾中,慢慢地行走在花园迂回的石子路上,左荣轩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记忆中的花园总是有个女子在园子里,或坐,或站,或走,还有一个小人安静地待在一边,眼神有期盼也有畏惧。园子里一年四季开着各种娇艳的花,可又常常会夭折于女子的纤纤素手间,然后一瓣一瓣地慢慢亲吻地面……太阳慢慢升起,驱散晨雾带来的朦胧与迷幻,左荣轩看着眼前这个久未有人打理的花园,如今早已杂草丛生,没了当初的鲜活生机。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几天之后,左荣轩来到忘忧现在暂住的小院,轻叩门扉,等待佳人前来应门。
不多时,门开了,忘忧露出小脸,一脸灿烂地道:“你来啦!快进来吧。”
左荣轩一边关门,一边唠叨:“怎么又穿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孕妇比较怕热嘛。”忘忧扮了个鬼脸,调皮地吐着舌头说。
“那也不行,别找借口。”
忘忧举起手来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加衣服。”说完小跑着往屋里去。
左荣轩见此,叫道:“哎!你慢点,别跑呀!要摔了可不得了。”
在左荣轩的嚷嚷中,忘忧只好放慢脚步,走回屋里。
加了件衣服出来,忘忧见左荣轩已经为自己沏了一壶茶,于是走到桌边坐下。
左荣轩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茶,道:“忘忧,你上次让我找的庄园,我有一处比较合适的地方,你要不要抽空去看看?”
“哇!荣轩,我发现你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嘛!这才几天啊,你就已经给我搞定了?你这是潜力股呀!”忘忧有些忘形地拍着左荣轩的肩膀说。
“咳!”左荣轩差点被茶水给呛到,一边咳嗽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
“这么个大人喝水还会呛到!真是不禁夸!”忘忧嘴里说着,手上给左荣轩顺了顺。
过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好转了,左荣轩抬起手来让忘忧停下,说:“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就好,我还指着你给我办事呢。来来来,快说说庄园的事儿。”
左荣轩翻了翻眼,道:“瞧你急的,亏我还感动着呢。哎!我真是命苦啊!”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快说。”忘忧催促道。
“好好好。那园子呢就在京都近郊的地方,附近的环境也不错。只是这园子荒废好久了,也不知道你合不合意。”左荣轩说完,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就那里吧,以后就是我的大本营啦!有劳左公子。”忘忧说着,作势做了个揖。
左荣轩有些不自然地道:“那就这个园子吧,你到时候看看有什么要修缮和改建的。”
“嗯。你再给我个老实可靠的管家,下人嘛,两三个就够了,人多嘴杂,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忘忧想了下道。
“好。我会办妥的,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左荣轩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三)
我爱你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左荣轩现在就是如此,只要是忘忧的事他绝对上心。那个园子只花了短短三天的时间就换了新貌,完全不似荒废多年的样子!当然啦,所花的人力物力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但这一切他都甘之如饴。
在园子人员的选择上左荣轩开始犯难了,既要信得过又要考虑到保护忘忧的真实身份。最后,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还是从外部着手。经过层层筛选,他挑了一对憨厚老实的老夫妇,还有几个比较老实的家丁和丫鬟。虽然他怕人多嘴杂,但是这么大个园子需要打理,加上忘忧生产在即需要人照顾,所以有些人手还是必需的。
一切打点妥当之后,左荣轩兴高采烈地跑去了忘忧现在所住的小院。
见来人是前几天才来过的左荣轩,忘忧有些奇怪地问:“今天怎么又跑来我这儿呀?不用做事情了吗?”
“我来带你去个地方。”左荣轩神秘地说。
见左荣轩神秘兮兮的样子,忘忧问道:“什么地方呀?搞这么神秘做什么?”
“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忘忧说完转身回屋里换衣服去了。
片刻之后,一身男装的忘忧华丽丽地出现了,手持折扇道:“走吧,左公子。”
“凌公子请!”左荣轩玩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出门之后,两人坐上了马车,马车上多了一层软垫,那是左荣轩怕她经不起马车的颠簸刻意加的。马车在街道上不急不慢地走着,到了近郊的地方停了下来。
左荣轩率先跳下了马车,然后细心而又不着痕迹地伸手将忘忧扶了下来。颠簸的马车让忘忧有些不适,站定之后她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的建筑。
这座园子的规模不是很大,但充分利用了原有的自然山水的景观特点和有利条件,整个园子在朴实中透着精致,忘忧一眼就爱上了。细看之下,忘忧突然发现,园子的正门处高悬着“忘忧山庄”四个大字。
“怎么样?喜欢吗?”左荣轩讨好地问。
说不感动是假的,身边的这个男人无疑是用了心的,只是迟到了,她的心已经装不下伤不起了。“嗯,挺好的。”忘忧淡淡地说。
对于忘忧淡淡的反应,左荣轩有些许的失落,但仍是打起精神道:“进去吧,带你见见园子里的人,再熟悉下环境。”
“哦,好的。”
“福伯,福伯。”左荣轩大声地叫唤。
不久之后一个憨厚的老人来应门了,见到左荣轩客气地道:“哟,是左公子来了呀。”
左荣轩用手比了下忘忧,道:“福伯,这是你们庄主。你等下通知园子里的人到前厅里来见庄主。”
“庄主好,我这就去通知他们。”福伯跟忘忧招呼了一声,憨憨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和善的人。
有些不习惯地端起庄主的样子,忘忧说道:“去吧。”
福伯在得了忘忧的首肯之后离开了,因为园子里总共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所以福伯很快就领着他们来到了前厅:“来来来,大家见过庄主。”
众人齐齐跪下,异口同声地高呼:“见过庄主!”
“起来吧!以后在我的忘忧山庄大家就不必这样跪来跪去的了。”虽说穿越到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她始终不能适应下人们跪来跪去的。
“谢谢庄主!”
将其他人遣退之后,忘忧又和福伯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才跟着左荣轩熟悉园子。
这个园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忘忧整整逛了两个时辰才把园子的大致格局了解了个大概。独立的小院落就有好几个,还有一个大花园,亭台水榭都是利用自然加以改建的,景色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眼前的建筑,忘忧心里想着:真好,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我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四)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们往往会坚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那些所谓的事实,可我们眼见为实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忘忧在策划,她在策划一出掩人耳目、偷天换日的戏码。
此刻的忘忧正一反常态地热络地招呼着左荣轩:“坐,荣轩。最近老让你忙我的事,真是过意不去。来,我今儿个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些上好的普洱,你喝喝看。”
她的反常让左荣轩直觉地有些头皮发麻,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提心吊胆地喝着忘忧给他倒的茶,然后含糊地道:“嗯,确实是好茶。”
“喜欢的话我这儿还有很多,等下走的时候带些回去吧,老是要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呢。”忘忧笑着说。
“这么见外干吗呢?跟你说多少次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笑得更加灿烂的忘忧让左荣轩联想到了狐狸,狡猾的狐狸。他之前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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