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离开燕子和棒棒,装着倒开水的样子,站在饮水机边,却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棒棒在说:“准备了两套方案:先让人去打现场,把他厅里的钱打干净,再找机会闹乱子,不让他调钱过来,逼他滚。所以,每个老板,至少要带三个面生的人去:一个顶尖级牌手,两个能闹事的打手。”
燕子担心地问:“万一他临时调到很多钱,来救急,怎么办?”
棒棒说:“我们计划,最多只用三四个小时,就打爆他的厅。不让他有准备。也不能让他平安离开。要让他出血,还要让他胆怯,再不敢进来。晚上七点进去,打到夜里一两点,这时候,银行谁给他取钱,谁帮他转账?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临时找到一个亿来赔码。”
燕子说:“这个计划,好是好,我到哪里去找人哦?”
棒棒说话声变得很轻,我还是听到了:“你舍不得让姐夫去?大家都一致推荐姐夫。”
燕子把话题换开:“谁做保镖?人选好了?”
“那没问题。只要上海佬的厅里一闹事,所有的厅都会派人看热闹。估计小勐拉的内保,一个不剩,全部会去找机会打野拳。上海佬,这次他死定了!彭老板他们,今天会缠住特区政府的人,全部到红灯区去,不让他们出面来协调。赶走了上海佬,再放特区政府主管部门的人来收场。”
燕子问:“再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出面来做?”
棒棒说:“实在找不到啊!我是码房经理,我只管钱!我走了。这是你的事。你看着办吧!”棒棒大声喊:“姐夫,我先走了!”
我只好转过身来,客套地说:“就走?再坐坐嘛!”
棒棒站起就走:“我还要去准备一下,再找拢几百万现金。万一上海佬真的钱足呢?”
燕子等棒棒走后,就定定地看着我,不说话。我明白,我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