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据文轩弟说,这几处的改进都占用了空间,空间大约一平方米。那么,这个空间里到底装了什么?还有,大家请注意了,一个空间在一楼大厅,这个位置正对着前门与后门。二楼的两个空间分别在赌台两侧,也就是说在两个赌手的背后。大家想想,这样的改进究竟是什么目的?”
李文轩说:“我对改进过的地方检查过,用手敲过,感到是实墙,外表与其他墙面没有什么两样,并没有看到什么蛛丝马迹。”
面对这种情况,大家都猜不到会有什么机关。单印对李文轩要求,最好能带着工兵连长进去查看。李文轩感到为难,因为现在谢光宁有整个连的便衣守在赌场周围,带生人进去太难了。单印想了想问:“如果你带个女人回去呢?”
“带个女人回去还能说得通,大家都知道我比较,啊。”
“这样吧,我们把工兵连长化妆成女人,你带他进去,对那些改造处进行检查,争取看到其中的端倪。”
李文轩虽然感到这很冒险,但想想牵涉着自己巨大的利益,于是同意了。刘芳去给工兵连长改动衣裳,画妆。付营长打发手下去找假发。当把连长打扮成很丑的女人后,已经半夜。连长找些工具放进坤包,同李文轩坐黄包车奔豪胜大赌场了。
他们的黄包车在门口停下,几个便衣围上来,见李文轩与个很丑的女人,便笑道:“李公子,哪个楼上的,多少钱?”李文轩知道他们是想说丑,便说:“最近手头有点紧,楼上的太贵,随便找了个。”大家嘻嘻哈哈的,让他们过去了。李文轩带着连长进楼,把门从里面插上,开始检查三处改过的地方。三个改动的地方共同点是,都有一平方米的空间,外面是实墙,并装了壁灯。连长掏出工具,把壁灯卸下来,发现是个黑洞。他掏出个小镜子,翻照了里面,发现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他们检查了几个改造处,都没有发现里面有人,便感到有些奇怪了。李文轩掏出怀表,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对连长说:“我得赶紧把你送走,不能等到天亮。”李文轩把连长送出门外,对守门的便衣说:“一分钱一分货,寡淡无味。”
站岗的还笑道:“寡淡还这么久。”
李文轩说:“我请客,要不你们去试试?”
站岗的摇头说:“谢谢李公子了,我们,哈哈。”其实他们是想说,这么丑,我们才不感兴趣呢。连长拐进巷里,去找候在巷子里的付营长。当单印听说,隔出来的空间里没有任何东西,便越发感到不解。连长说:“通过留出来的空间可以判断,这是个足可以容纳人的空间,而壁灯没有任何灯具,但是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并且,壁灯下留出了射击孔。但让人意外的是,里面却没有埋伏人。”
“他们会不会在赌前,再放进人去?”付营长问。
“不太可能,因为都是封死的,人想进去必须扒墙。房顶我也检查过了,并没有留下进入的口子,直接顶着楼板。”
他们讨论到天亮,也想不通他们隔出这样的空间究竟是为什么。单印掏出怀表来看看,说:“先休息,天亮后跟师座汇报,再研究这个空间的用处。”
由于谢光宁自感胜券在握,心情也好多了,脸色也暖和了。他让警卫员通知山本、加藤、李文轩,来府上吃饭。在酒桌上,谢光宁对山本说:“这次的赌局,首先要感谢山本领事的大力协助,等此战胜利之后,我就公开向成都人表明,你们日本领事馆是我们的和平使者,让大家尊重你们。文轩呢,姐夫给你买处宅子,帮你娶个媳妇,让你姐也安心。你姐去庙里逗留良久,主要是向上天祈祷,希望你找个好媳妇,早生贵子,为李家传下香火的。还有,你平时少跟怡美院的那些人来往,要是染上病你就毁了。”
李文轩点头说:“谢谢姐夫,我以后会注意的。”
谢光宁叹口气说:“想想你姐,随我戎马生活,历尽艰苦,如果不能让你得以安定,我于心不安啊。好了,不谈那些了,大家喝酒吧。”李文轩听到这番能拧出水来的话,心里恨得都咬牙,但表面上还是泛着笑容。他问:“姐夫,有件事我想问问,赌场装修后,几处的变化是做什么用的?”谢光宁愣了愣,突然拉长了脸:“你问那么多干吗?”李文轩说:“姐夫您想过没有,对于外界来说,我是赌场的老板,如果别人问我,我说不出理由来,岂不是招大家怀疑吗?”
“那你就告诉他们,主要是为了加固楼体,没别的用处。”
“好的,我明白了,要是别人问我就这么说。”
山本双手端起酒来,对谢光宁敬道:“师座,祝此次大赛之后,师座心想事成,前程似锦,还有,我们的合作会越来越愉快的。”谢光宁听到合作两字,感到有些难过。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跟日本人合作,他已经计划好了,事情过后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他淡漠地说:“山本君不必客气,相信我们的合作是非常愉快的。”
赌期迫近,到了双方去检查赌场的日期了。一般来说,双方检查过后会对赌厅进行封闭,以防期间有人做手脚,直到开赌那天,双方共同进入。潘叔才为安全起见,不同意单印亲自到场。在这种时候,走出辖区,极可能遭到谢光宁的打击。他派付营长与工兵连长前去检查,并对他们说:“这次你们去,要仔细检查,特别是那几处新加出来的空间,一定要弄明白了。”
付营长点头:“师座请放心吧,我们会着重对那几处进行检查的,并顺便再问问李文轩,要确定他们没有在里面放什么东西。”
两人来到赌场,工兵连长指着大厅里多出的那个地方说:“付营长,这就是装修后多出来的地方。”付营长来到那堵墙跟前,勾起手敲了敲,感到墙很厚。他故意问跟随在后的李文轩:“李老板,我记得早先好像没有这个?”
李文轩苦着脸说:“是为了加固楼体的。”
连长敲墙说:“嗯,是够坚固的。”
随后,他们来到赌厅,付营长走到两个新装修的地方,回头问李文轩:“李老板,这里面会不会有东西?”李文轩摇头说:“我问负责装修的工人了,他们说这么做是为了加固楼体,至于里面到底装进了什么,我还真不太清楚。”
当双方检查完之后,在赌厅外的大门上贴上封条。付营长告辞时与李文轩握手时,在他手心里挠了两下,示意让他晚上过去。李文轩说:“放心吧付营长,不会有问题的。”付营长与连长来到潘叔才的办公室,见单印、陈副官都在,便向他们汇报了情况。潘叔才用手捋捋光脑门那几根毛问:“你们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付营长摇摇头说:“师座,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潘叔才忧心忡忡地说:“谢光宁对赌场进行封闭后装修,仅是多出了几个空格,重刷涂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本座在想,那几个空格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会不会他们把人放进去了?”工兵连长摇头说:“师座,属下上次检查的时候曾用指甲留下痕迹,这次前去观察,并没有发现异样,可见他们并没有动过。”
“那么空格的上方你们检查了吗?”
“已经查看了,空间的上方顶着楼板,不像动过!”
潘叔才叹了口气:“那就奇怪了。他们费事加出空间来,难道仅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这不可能啊!”
付营长说:“临走时我已经暗示李文轩了,等他过来,再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散会后,单印带着付营长、工兵连长回到家里。刘芳给他们泡上茶,见他们愁眉不展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付营长说:“是这样的,谢光宁对赌场进行装修后,加出来了几个空间,没有门,每个有一平方米左右,里面却没有放任何东西。我们在考虑,这些空间,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里面会不会有炸药?”刘芳担心地问。
“没有。”工兵连长说,“我曾把灯卸下来看了,里面是空的。”
“你怎么看到的,要知道能伸进头去就能进去身子啊。”
“伸不进去头,我用小镜子翻到下面看的。”
单印见刘芳皱着眉头在那里思考,便说:“行啦行啦,一边去,我们都想几天也没想透,你不要操这个心了。”刘芳皱着眉头说:“肯定有用,你们得想办法弄清楚了,这可不是小事。”说着,吸溜着嘴,满脸疑惑地去了。单印叹口气说:“我把所有的家产都给押上了,害得家人都很担心。如果输掉,我从此就变成穷光蛋了,这么一大家子人,怕是吃饭都成为问题。”
“不会不会!”付营长说,“我相信单部长肯定会赢。”
他们一直等到深夜,李文轩才来。他是一身黄包车夫的打扮,进门后,把帽子摘下来,说:“单哥,这些王八蛋看得太紧了,出来一趟实在不容易,这可能是我在赌前最后一次过来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制定一套间语,在开局那天,方便配合。”
“文轩,那隔出来的空格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件事让小弟也很纳闷。我一问谢光宁,他就拉长了脸,只说是为了加固楼体,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说。还有,这件事情可能与日本人有关,听说日本人要跟谢光宁达成什么合作。山本帮助谢光宁赢得赌战,谢光宁负责向成都人民解释,他们日本来成都是什么和平使者。”
单印撇嘴道:“这个谢光宁,竟然跟日本人勾结,该死。”
文轩点头说:“单哥,今天晚上我回去,再细致地去查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单印点头说:“那就麻烦贤弟了。”
接下来,他们针对赌场上的变故进行了周密的推敲,直到天快亮了才散去。单印躺在床上,想着三个多出来的空间,久久不能入睡。天大亮时慢慢睡着,他梦到几个空间里突然伸出枪来,对着他狂扫,吓得他猛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