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了,该死的她居然敢倒在他眼前……小五自苏醒后,越发觉得身旁侍奉她的人一个个很是古怪。
往日里她的紫浮阁有四个使唤丫头、两个院卫,如今几乎翻了两倍有余,每日的食物不是山珍海味便是人参鹿茸等名贵的补品药膳,无一日间隔,到点就有人传膳,走哪儿身侧都得两个婢女搀扶着。
小五抓狂,龙天睿这分明是养猪嘛!瞧她就这两天腰围都肥了一圈……“心茗,王爷呢?”那事不是摆平了吗,他怎会忙得连着几日都见不着一面?小五还有许多的疑团需要龙天睿解惑呢!她也不知那人是不是故意躲着她,身边的服务倒是周到得诡异,她却不适应这种急剧变化。
“王妃,王爷这两日都宿在书房,约莫是忙于公务吧。”
“……”
谁问你他歇在哪儿呢?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虽然死鸭子嘴硬,小五心里却是很受用。
“心茗,我的倩如丫头呢?”她醒来这么多日,还不曾见过那个丫头呢?!不知又跑去哪儿了?!
“王妃,奴婢也不知。”
“哦。”
心茗贴心地为她披上一件狐裘,道:“王妃回屋吧,天寒地冻可别伤了身子……”
“我身子哪有那么娇弱?这两日就是乏得很,老是觉着胸口闷闷的,难受得紧……”
心茗掩嘴轻笑:“王妃,这是害喜的征兆。”
小五瞪大眼眸,害喜?!搞什么飞机?龙天睿跟她的避孕措施做得那么充足,竟然还有漏网之鱼,有机可乘?难怪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得紧,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儿都挤在一块儿,连葵水推迟多日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轻轻来回抚摸着略微丰盈的小腹,红润的小脸上漾起温柔而满足的笑意。
这个宝宝,属于她和龙天睿的孩子!她终于懂了那日司徒悠那番话的含义,原来满足竟是这样容易!大概她也能体会到所谓的母性光辉为何物了!
昏倒前,她依稀记得当时殿前发生的一切。
司徒悠以为是她下的毒手,对她恨之入骨,一路相逼。而她自己其实也没多少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因为她的确没有人证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婢女已经死了,一切死无对证。一条银链能证明什么?的确不能洗清嫌疑,而她沉默蹙眉时,身侧那人紧握的手心传来一丝丝暖意,他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她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她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靖王妃无人证明是吗?”
司徒悠步步紧逼,小五眼前顿觉浑浊,她想笑:不用装作昏迷,她估计也能昏迷。
“奴婢能证明,王妃所言不虚。”
小五闻言猛地抬头,开口的正是太后身旁的环碧姑姑。小五不解地看向她,环碧只微微投了一个要她安心的眼神。
“你所言可属实?又如何能证明?大庭广众岂可于朕眼前胡言乱语?!”
“皇帝,还是让环碧说清楚吧!若是敢欺上瞒下,哀家第一个不饶。”说着,她又转身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环碧道,“你可听清哀家的话了?”
龙允礼点头,看了下首跪立的两人道:“既是如此,你便说清事实,不可欺瞒朕与太后。”
环碧跪在小五另一侧,道:“是,奴婢不敢欺瞒圣上。那日,奴婢替王妃换衣时,曾见过那条银链子,当时只觉得做工精良,款式新颖,雕花奇异,便仔细瞧了几眼,诚如王妃所言,奴婢不敢妄言。”
“皇上,单凭一人之言,恐难以服众。”
出言的是黎妃黎裳雪,她分明是推波助澜,火上浇油,小五心下不免升起几丝怨怒,抬眼望向她时,心中升起几抹难言的复杂。黎妃给她的感觉很像一个人,似曾相识,身旁那人与黎妃的目光交集的那一瞬也被她捕捉到了,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若是哀家也亲眼所见,岂可服众?!”
这一言可谓奠定了危机走向趋势,小五终于支撑不住,眼皮一黑,昏死过去。
小五暗叹:太后此举,无疑是将她推向风口浪尖,后宫那些人必定恨极自己,日后必定后患无穷了。一想起司徒悠那种吃人的目光,她就浑身发颤,还外带一个黎妃。
“想什么?”
腰肢上环上一双手臂,身旁充斥着属于他独特的气息。
“我在想,日后我必定身处水深火热,逃不过,躲不过……”
他转过她的脸颊,薄唇吻上她的额,移向她的耳畔,道:“别怕,本王会保护你。”
他以本王相称,如同宣誓般语气那般笃定。小五心一暖,身子往他的怀里钻,唇畔绽放如花般的笑靥。
“嗯,身子倒是丰盈了不少……”来回抚着小五腰肢的男子幸灾乐祸地吐出一句话,喉间隐约含着闷闷的笑意。小五气怒,抬眸,怒瞪龙天睿一眼。
“拜王爷所赐,如今妾身跟头猪似的。”
龙天睿闻言微愣,扯唇轻笑。
冬日午后的阳光沐浴下,两人相依相偎,温暖依旧。
容瑾站在不远处,静默地看着那一幕,手心的锦帕纠结成一团,往日的脱俗气质在此刻消失殆尽,面上遮掩不住的都是恨意。
“司徒画,你抢走本属于我的一切,此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拭目以待吧!”转身不再看面前刺眼的身影,眸光转瞬间温和如初,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