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与你联系的!”
我告辞离开,却还是忍不住去了墓园。站在一棵树后,远远看着他,黑色人影就那么孤单凄凉的一直跪着,由于痛苦而下意识的蜷缩着,显得那么瘦弱单薄,想是这些天也没怎么好好吃饭,人也更加清瘦。他一动不动,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看他这样,我心疼着又有些庆幸,竟然庆幸还好他认为我是凶手,若他认为自己是凶手,那一定会杀了自己。
这些天雨一直下,眼看雨又下了下来,黎昕淋着雨,像石雕没有丝毫反应,我也没带伞,却不忍离开,也这么随他淋着。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若你需要一个凶手来承担这罪责,那我便来做这凶手,若恨我能成为你活下去的动力,那你便可劲儿的恨我好了。
晚上,我打开梳妆台抽屉里的锦盒,里面有刻着黎昕与我的名字的琥珀梳子,还有黎妈妈送的玉镯,我一一摸索着,旧事纷至沓来,回忆着和她在一起时那些温暖的时光,回忆着她做的饭菜,回忆着那次我发烧她亲自将熬好的白粥送到医院。也回忆着与黎昕的感情路程,这两年来,我们真心付出的每一个瞬间。
我相信只要自己默默等待,总有一天,我和黎昕终究会回到原点。
第二天,黎昕还是如墓前石雕一整天,还好没下雨。
第三天,还是一样,下雨了。
第四天,还是一样,没下雨。
我远远看着他,竟能看到他因为没有刮胡子显得面色暗黑。他总这样叫我心疼又着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五天,还是一样,下雨了。远远走来一把红伞遮住了他,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远远看到红伞下,他抱着那人放肆的哭了。而红伞下款款的女子,正是许久未见的赵林艳。
看着他们离开。忽然困惑起来,他明明还在那儿,可是就忽然与我无关了。
第六天,他没再去。
我又病了,大约前面就根本没好利索了,一个人躺在家里苟延残喘。
墓园里悲哀凄凉的苍穹下,他抱着赵林艳痛哭的场景一遍遍回放,有时候完全击溃了我的自信,隐约觉得他的感情或许已不似之前一如既往,而是出现了分岔路口,也许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有时候又责怪自己小心眼,他们应该只不过是朋友之谊,只不过那时他刚好脆弱……
这些互相矛盾的念头冒出来,每一次交锋都如全身蚂蚁噬骨般痛苦。
也许人总是愿意去相信自己想相信的部分,难过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反反复复自言自语:“他现在是伤心糊涂了,等过段时间就会好了,黎昕姨妈不是也这么说吗?等他过了这个难关,会主动联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