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店员很热情。
我站在硕大的穿衣镜前,惴惴不安问:“你觉得我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您指的什么呢?”
“呃!”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句:“你走路时大腿内侧能并拢吗?”
她先是张着嘴呆了片刻,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我没注意过这个,不过,我知道胖子们腿围数码较大,走路时通常大腿内侧的肉会互相摩擦,而国际名模因腿围数码较小,走路时通常大腿内侧的缝隙会较大”。
“你真是太聪明了!”
……什么狗屁网文!这根本是胖子和瘦子的区别。
我本来就瘦,非要追求没缝隙走路,姿势难免别扭,这下终于又能正常走路了。
回家换衣服准备去彩凤家。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这么大姑娘夜不归宿的,这怎么得了?”
“我……我在同学家睡的。”
“什么同学?叫什么名字?男的女的?”
我妈又没完没了。再这么问下去,恐怕会暴露我昨晚成了残花败柳这件事情。
恼羞成怒回了句:“妈……我都这么大人了。”
我抓起包逃走,背后我妈还在嘀咕。
“咦?这孩子,以前也是这么问的啊,每次都好问好答的,今天咋这么大脾气?跟串鞭炮似的!”
……
长途车站,彩凤安排了夫家的表弟来长途汽车站接我。上了表弟的小面包车,他热情的问这问那,若平日里,大约会有些不耐烦,今日却很好,叫我暂时忘了残花败柳这件闹心事儿。
车站在一个陌生的小县城,听这表弟说,彩凤家离县城有二十里地,夫家是邻村的,两个村子只隔着五里地。
我看着这眉清目秀憨厚老实的小表弟,揣测着彩凤的新婚丈夫大约也是这般模样。
想起赵林城,或许对于彩凤来说,经历过精明和傲慢的伤害,憨厚和老实便会显得更加可爱。
从学校同学开始,一直认为彩凤家定然是富村里的富农,无数次想象过她家中的房子,必然一副地主大院的做派。
此刻小面包颠簸在一条类似去宁麦村的土路上,沿途是空旷的山野和时不时冒出的一块田地,道路两旁都是半人高摇曳的茴香花,美虽美,心中隐约有些忐忑起来。
兜里钱包中装了那张当日我写给彩凤的二十万欠条。那张欠条曾被彩凤撕成了五片丢在垃圾桶里,她是不忍心叫我还,也是不相信我再有能力还。这叫我内心很复杂,有被疼惜,也有被轻视。
彩凤的家外观与阿香家极为相似,并非地主大院,也是平层砖房,朴素的小院。
与那日阿香结婚时的置办基本相似。满院红绸缎带和大红喜字、高处飘扬的气球彩带、只不过地上躺着的几串鞭炮还没点过的规整、桌上闪亮的喜糖花生已经摆好、灶前忙碌的临时厨工、热气腾腾的敞口大锅、正等待那些前来道贺的亲友……
分明记得那日也是这种熟悉的场景,我立刻感受到了阿香家的热闹与幸福。
可此刻,也是这种熟悉的场景,我却因为开始怀疑那二十万并非如她所说那般轻描淡写,而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