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声从克制轻轻呜咽到放肆声嘶力竭,将脑袋撞在地上“砰砰”响,我心疼的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眼泪也簌簌滚落,就这么陪她哭,一直哭,一直哭,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她的泪珠淋湿了我的左肩。我的泪珠也淋湿了她的……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疼惜的替她擦去脑门上的泥土。
她轻轻道:“一个懂你泪水的朋友,胜过一群只懂你笑容的朋友。”
我冲她挤出个笑:“对于我来说,你也是这样的朋友!”
这世间,道理都懂,但该怨的还是会怨,该骂的还是会骂,该哭的还是会哭,毕竟心里的难受不是道理所能释怀的。
离开时,我发现方舒除了悲伤,还有不甘心和愤怒。
她对我说,她很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豁达开朗,从不畏惧困难,是个怎样都不会选择轻生的人。并且一再坚持一定是有人故意将父亲推下。我不寒而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父亲那么爱我,若真是自杀,怎么可能不对我有所交代?”
“不是说有纸条吗?说是不断失眠要靠服食安眠药才能就寝,这该是抑郁症!”
“不可能,我父亲是个坐车都能睡着的人,从来不失眠,在家从来没听他说过失眠,难道去香港那几天就失眠了?而且那纸条对所有亲人都只字未提,从人性角度来讲,你认为这能符合逻辑吗?一定是不了解我们家庭关系的外人伪造,”
我艰难的问了句:“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查清真相,为父亲报仇!”她恨恨答。我脑海里浮现出《基督山伯爵》。
在我妈的强烈要求下,我又请了半天假在家住了一晚。晚上我打了电话给彩凤,同她说了方舒爸爸自杀的事情,她不但表示了很难过,还语出惊人,担心方舒会被杀人灭口,也把我搞的毛骨悚然。
不过,最后她忽然意外的告诉我,她就快要结婚了!可不知为何,我竟没有惊喜,反而有些不安。
第二天才回茶厂上班,路途遥远颠来倒去,中午才到厂里,刚进门,门卫大爷就热情伸出头来,告诉我有快递,被蒋世杰拿了。我下意识预感到那快递应该就是法院传票,心急火燎跑去找蒋世杰。刚进门就看到那快递好好躺在他桌上。
我拿了欲走,他忽然抓住我手臂,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说我最近对他心不在焉,必须对他交代清楚。
我不解:“交代清楚?交代什么?”
“我都一二了,该你一二了!”
“什么一二?”
“一就是交代过去,二就是表明心意……”他坚持着,毫无松手的打算。
过去,黎昕吗?我瞬间僵住,脸上浮起冰霜。至于心意,一个刚收到法院传票,负债累累的人,现在对他谈心意,还要脸吗?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沉沉的叹了口气:“我们今天不要谈这个,好吗?我今天很累!”
“那你能让我看看你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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