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肴就不用备下了,稍后带上那件什么宝物,把将要来到之人安排到那里即可。”
叶好脑门上仿佛窜出一溜黑线,都说老顽童脾性之人习武成痴,生性纯真,虽爱作弄别人,但其风趣幽默又活泼可爱的不拘小节性格才是彰显,他却自这位贞彦身上看到更多的老奸巨猾,这种收放自如的情感特点,厚实面皮尤为突出,着实让人深感无奈。
相对于渐趋尴尬的堂兄,蔡俊英似乎对老道如何反应习以为常,脸上始终洋溢着温良笑意,某一句话垫上去,总能让贞彦道人喜笑颜开。
过不多时,木老大匆匆回返,略作交流,众人收拾起身,尽皆跟随前往,可笑的是贞彦竟是将一只手塞入木老大的巨掌里,任由木老大强装淡定的牵着,二人身后的叶好面色变换古怪非常。
那位蔡品秋已经不再关注他那件宣德炉,一路行来数番尝试着与叶好友善交谈,叶好也始终好言回应,丝毫看不出心内有芥蒂之意。
在他看来,只要圈限在生意框架之内,蔡品秋有如何举措也是正常,商人重利乃天经地义的事情,人生充满着选择,从商者利字当头,也几乎都是在自己后天形成的观念控制下做出的选择,这与道家遵循天道有迥然相异之处。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商人利字当头,日后是自毁掉前程还是自吃其果,与大功告成而自己隐退,都合乎自然的大道,只可自己悟及,旁人的说教只会适得其反。
木老大找到的酒楼名为长生阁,三层木质古韵建筑,虽然占地面积有限,在寸土寸金的古玩市场却也算是高门大户了。
与江成一样怀抱着三十斤酒坛的蔡俊英介绍,长生阁第三层主打道家素斋,号称以气为食和饮食自然,讲究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菜为充的养生理念,就连刺激性的韭、薤、蒜、芸薹、香菜等香辛植物也被视为五荤,仅以韭、薤、葵、葱、藿五菜作为主要菜品。
据说素斋大厨曾在掩月观掌勺多年,是长生阁耗费大价钱商请而来,与独特道家药膳构成一系列道家养生重膳,价格昂贵,却名声盛远,便是遥远的京都人士也常来常往。
不过绝少见到掩月观的真正道人前来,即使这位贞彦道长也从没有踏足过第三层,想必他老人家用惯了真正素斋大宴,分得清其中真伪。
叶好同样心内好奇,在长生阁第二层某一包间内坐定,他悄声在贞彦耳边问询,老道嬉笑着扫视两眼才说道:“三层大厨曾在掩月观工作过不假,但前来这里也是在玄清主持应允之下,其收入至少两成还是归掩月观所有,甚至一切食材也是高价在观内购得。”
叶好呵呵生笑,掩月观耍得一手好手段,怕是整座长生阁的建立也与观内有密切相关,这也是掩月观另一种谋生手段,如今的道门正宗号称存在,自是同样免不了和世俗间的牵系,与他前世道门修行理念已有巨大不同。
回想入得长生阁门径,贞彦道长一路行来所引起的众食客频频观望,无异于为长生阁起到一个巨大的广告效用,恐怕其人在古玩市场不时出现,身后也有掩月观的刻意推动。
长生阁的二层经理为一二十几岁的貌美女性,在众人落座不久就适时来到,见到贞彦道长端坐主座也毫不惊异,语气温婉而不失热情:“贞彦道长可是绝少参与这样的大型宴会,今天这是哪位高人,能邀到您这仙驾不惜屈尊?”
掩月观在此地已有近两千年历史,当地人均知掩月观内相关禁令极严,一向视道门中人参与到世俗中事为大忌,恐是也仅有这位贞彦道长有此特权。
贞彦俨然一副兴高采烈模样,指点着叶好笑眯眯言道:“老道我唯一任务就是将叶兄弟陪护好,便是青楼绮院也敢一行,长生阁不过果腹之地,我老人家如何不能前来!”
众人哄笑,那位女经理同样笑意舒展,心内却深感震惊:“不知这位叶兄弟高姓大名,小女子詹秋月堪为长生阁二层经理也有年头了,但也深感叶兄弟面生的很!”
叶好笑道:“詹经理不认识我理所当然,我叶好也仅是本地的一名穷学生,便是这古玩市场也是昨天才进来过。”
“叶兄弟为掩月观其中一员,其地位较之玄清主持也不遑多让!”贞彦此言一出,惊得在场数人一时间寂静,仅是片刻后,贞彦却已不耐此时的庄重气氛,不管不顾的嚷嚷道:“木家大小子,快些将酒菜催促一下,记得答应我老人家的东坡肘子,要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