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问你:这两者需要分得那么清么?难道不能是一体的?”如今已经十三岁的海盐,更能懂得这样的现实,所以有些事情,可能没办法与那情窦初开的她讲得特别清楚明白。
齐妫显然被她的话给震住了,但是她将的话却似乎很合理,齐妫点头道:“公主说得不无道理,我也只是,只是见你如此心急……”
“我若不心急,谁又知道结局会变成什么样呢?”海盐有意望向她。
齐妫一愣,暗叹了口气,“我说说罢!但是,公主,他并未与我说过任何对……对我有意思的事情,我不能说一些……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她有些艰难地道。
海盐点头。“我自然信你,否则也不会特地找你。”
“我刚才也说了,是如今不能离开这里,但是我会想法子离开的。”齐妫望着她急切的眼前,有些泄气地道。难道友情是这般演变的么?
“齐妫你误会了!”海盐突然神色暗淡起来。“我知道,就算是你离开,也并不能真正解决什么问题的,只是……”
“我懂。”
霁儿进门,将手里的茶水递将过去。见着二人的神色不对,便笑道:“小姐,咱们这里今日有新鲜的鱼儿,不如让公主留下来用个午膳罢。”
“嗯。”齐妫点头,对着海盐道:“我们霁儿做鱼可是一绝,不如尝尝。”
海盐虽觉得索然无味,但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想来回到宫中,也并不见得有什么起色,依旧是那种压抑的气氛,叫人喘不过气来。
天气尚好,推开沿街的窗户时,能见到阳光清朗地流进来;远处的房屋,还隐在薄雾当中,近处的琉璃已经泛着亮光,底下是熙熙囔囔的人群,他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生活;走卒贩履,吆喝叫卖;这样的热闹祥和的街道上,根本感受不到整个皇朝的更换与颠覆即将到来的气息,他们依旧各自生活,似乎无忧;但子非鱼;念及此,齐妫不禁叹了口气。
“世子!看见世子了么?”与她一道站在窗口的海盐指着楼下远处的某个身影有些激动地问道。
不错!是激动!海盐不记得有多少日子没见着他了;自打齐妫进了刘府,去看过她一回偶然撞见他之外,后来再也不曾见过他了,因为再去府上的时候,总听说他不在家,或是去找谢凤等人去了;再后来,便终于连他上哪里去了,也无从打听了;那时,思念成灾的她便想到齐妫了,那个得天独厚的少女。
齐妫循着她指的的方向看去,哪里看得清是什么人呢!不过是个极小的身形罢了。“你确定么?”
“当然。”海盐点头。“他定是来你这里的。”
若真是他,也只怕是来这里的。这些日子,他倒是没少往这里跑,甚至还买了一架琴,把自己惊得慌,他却说了为了他妹妹学琴的;带了好些书。
说起书,自那日查到了关于麝香的药用,出来之后,便上了好几家医馆去询问了,都说麝香若是靠闻的话,段时间内是不至小产的;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比如本来胎气就不稳的。但是若是服用的话,是立即见效的。
自然,齐妫已经怀疑到药的事情了,但是在外头却无法打听到,那药到底是谁给她的,还是她自己给自己抓的呢?这些都不知晓。
但是,刘义真来过一次,是来告诉她,那大夫似乎是有下落了,听闻在关中那边;但是只是根据描述相似,正待抓的时间,人又没踪影了;可是齐妫不齐妫这些,更奇怪的是:现在关中属于晋国么?他怎么能轻易答应到这些的呢?
自然这些事情,他并不会与自己讲。
“齐妫。”海盐将神游的她唤醒,道:“我就在这间屋子内,你前去与世子说说我刚才的事情,我在这儿……”她不再好意思说下去,便颔首回到了椅子上。
齐妫愕然,却又不再好过多的去问,想起那日的事情,若不是自己弄砸了,怕自己也不是现在这般境况了。当下只得点头,探头见刘义符已经到了这附近了,便转身点头走了出去。
刘义符兴致勃勃地直接上楼了来,正好碰见刚关好房门走出来的齐妫。
今日的她着了一身淡粉色的拽地长裙,裙裾在移步之间随风轻摆,小露一截淡粉色的绣鞋;如今的她,饭庄打理得很好,人也越发出落得水灵;哪里看得出是位饭庄的老板?
“猜猜今日我给你带了什么?”刘义符大眼睛笑得弯了下去;神神秘秘地走了上来。
齐妫浅哂,指着旁边的雅间,道:“多谢世子费心,但我真的是不需要。”
刘义符从来都不理这些话,每一次来见头,总是不愿意接受他的任何东西,但是这些反应并不能将他的想法击退了;反而更加来得勤了,叫齐妫都招架不住了,有时甚至会想:若是他也这般,只怕自己早便是欢喜得不行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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