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殷潇庭无奈摇摇头,扫了谢翎一眼:“不醉不归,如今真是令我好生棘手啊!”
复喝了两杯酒,兰心轻步进了雅间,俯身附在殷灼颜耳边说了几句,她脸顿生不悦,怒声道:“让他滚回去!”
兰心颌首出了去,殷灼颜气冲冲的喝了一杯酒,撒娇的倒在殷潇庭怀里。萧颂微眯着眼看着她,像一只窥到猎物的雄豹,眼中无从遮挡的精光遇上殷潇庭的目光时迅速闪逝。
候在房外的石晏几乎是硬着头皮进了紫竹林,沉声道:“王妃,请回府!王爷授属下便宜行事之权,请王妃莫为难属下!”
萧颂抬眸冷瞟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便宜行事?!不知你家王爷的便宜行事包不包括本王呢?!”
“溱王爷恕罪,属下只是奉命行事!王妃请!”
她揪了揪殷潇庭的衣袖,深吸口气,腾的起身,一声不吱的出了紫竹林,石晏急告退跟上去。
他瞥了一眼铁青着脸的殷潇庭,笑道:“谢谢二公子赏脸,今日甚是愉快,告辞!”
萧颂离去不久,林仙嫣掀帘进了紫竹林,见醉倒的谢翎,摇头一笑:“这位公子真是酒浅!二公子,刚才那位可是当朝的三王爷?倒是挺大方的主,不过依我看,此人心计颇深,还请公子和香主小心些!”
殷潇庭点点头:“谢谢大掌柜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这位公子府上何处?我让人送他回去。”
殷潇庭捏捏眉心:“真是麻烦!有劳掌柜叫辆马车!”
林仙嫣笑着点点头,出了紫竹林。
侍女呈上一杯茶,萧颂挥挥手,心头一阵空落落。
侯保谄媚道:“王爷,那个殷灼颜——”
萧颂嘴角轻扬:“一举一动无一不在撩拨着男人,倒是想知道她在男人身下是如何表现的,是否有令人欲仙欲死的滋味?”
“王爷,只要您一句话,小的让她躺在王爷床上!”
萧颂摇摇头:“不,萧凉宸如眯眼的老虎,惹不得,本王不至于现在去惹他。而且有殷潇庭护着她,得手容易脱身难。侯保,找个机会,本王见见殷涵旋!”
“王爷,小的办事,您放心吧!定让殷涵旋那娇滴滴的美人成为王爷的囊中之物!”
他嘴角勾起丝阴笑:“只是不知道殷涵旋的味道是否如她的样貌般胜殷灼颜一筹?”
“只要经王爷一调教,每一个都是人间尤物!”
萧颂笑笑,唤来一个美姬,直接倒在榻上翻云覆雨。
殷灼颜咬牙切齿,冷眼盯着正坐的萧凉宸,冷声道:“你想怎样?”
他双眼阴沉,扶把上的手指动了一下:“程福,再记下一条:出言顶撞。”
见林婉朝她使眼色,她纳闷的皱着眉,她哪知道是如何一回事啊,回来便见萧凉宸一干人等都在大厅像是审判般静坐着。
萧凉宸眯着眼睛:“程福,将王妃所犯的家法一一道来!”
程福清清嗓子,朗声道:“一、任性妄为;二、擅自出府;三、彻夜不归;四、举止轻浮;五、服饰不雅;六、招摇过市;七、哄诱皇子;八、枉视家法,九、不从夫君;十、出言顶撞。”
“犯了家法如何处置?”
“视情况进行而定,掴掌、禁足、罚抄、杖责、面壁、罚跪、扣减花销……”
萧凉宸扬眉:“依王妃所犯的家法看来,该如何惩罚?”
程福咽咽口水:“若是掴掌,少则一百掌,多则五百掌;禁足,少则三个月,多则三年;罚抄,少则三百遍,多则一千二百遍;杖责,少则五十,多则两百;面壁,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罚跪,一日三个时辰,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扣减花销,依王妃所犯的家法,至少得扣掉三年的花销。”
一个个责罚暗沉了她的脸色,她高扬着下巴,愤声道:“干脆把我赶出去,什么惩罚,我才不要!”
萧凉宸冷哼一声,缓缓起身,踱步站在她面前,直盯着高傲的脸,冷声道:“瑨王府本王说了算,你既是瑨王妃,一切都该服从本王!是本王的女人就该好好遵守女人的本分!”
她无畏的对上他的深眸,大嚷:“我才不要做你的女人,我不稀罕!”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陡然出手,她一个踉跄,一跤跌倒在地,嘴角赫然溢出血丝。
大厅肃静得诡异,他微握拳,厉声道:“殷灼颜,不要以为殷潇庭可以一直护着你,不要以为太子的身份能保你,不要以为皇上可以随便唬弄,更不要指望你的丞相父亲,离开了他们,你什么也不是,你甚至不如本王府中的任何一个侍女!”
她咬紧牙关,狠狠瞪着他,拼命抑制着渐渐从心尖蔓延的颤抖,抑制着欲汹涌而出的热泪。
“程福,找人看着她,没本王的允许,不准她离开府。罚跪十日,每日这个时辰开始在正院跪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林婉再不能稳住,着急的开口求情:“王爷,五个时辰——”
“不许替她求情!”萧凉宸冷冷打断她:“谁替她求情,她的惩罚加倍;谁胆敢在她跪着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她的惩罚加倍!殷灼颜,现在就给本王在正院中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她冷冷扯出一抹笑,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幽幽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院子,撩起衣摆,跪了下去。兰心早在一旁泣不成声。
厅中的人渐渐散去,无人敢出一声。
夜,寂静无声;她,沉默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