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家的孩子说亲?男孙女孙都还没议亲呢。而且要给他家的孩子议亲,要先得陛下恩准吧?”
梁王笑道:“若都想起来要给他家孩子议亲,还轮得到阿训?魏王府有几个小王子也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到时候给他们抢先一步,你抢得过他?他又会哭又会粘,又哭又粘的,还不把好孩子都粘到他们府里去?”
梁王妃犹疑地说:“这合适吗?陛下似乎对皇嗣殿下并不满意,万一哪一天要治那府里的罪,流放被贬的,可如何是好?”
梁王道:“没事。虎毒还不食儿呢!”
梁王妃:“那庶人贤——”
梁王呵斥道:“真是妇人之见!庶人贤之事另有内情。陛下年纪大了未免心慈。你看庐陵王虽然被贬房州,可一切供奉都未有懈怠;庶人贤是死了,可是他的儿女都好好地养着。前日因为长信县主不识字,陛下还狠狠地责罚了看守庶人贤儿女的宫人们,换了主管。连庶人贤的儿孙都这般照拂,何况皇嗣殿下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儿子,其溺爱程度仅次于公主殿下。我看寿昌不错。若是寿昌不行,荆山也可。你去探探风,也露一下口风给训儿,看他更中意,更能搞定哪一个。”
梁王和梁王妃一边为爱子的亲事尽心竭力地筹划,一边还要经常跟太平公主一起筹备两家孩子的婚嫁。梁王妃恭恭敬敬地对太平公主道:“对阿简,我是一个万个满意。我们阿睐这般粗苯,能跟阿简情投意合,我这做娘的心真是七上八下的。”
太平公主诧异道:“嫂子何出此言?”
梁王妃道:“阿简一出生就是富贵以及,含着金匙。我们阿睐出生那会儿,我们还在外边,要什么没什么。阿睐小时候也没享过多少福,这治家方面,便天生不足些,公主莫要笑话她。”
太平公主笑道:“原来说来说去,是怕我这个婆婆给她气受?嫂子多虑了。阿睐是县主,跟阿简两个人自是独自出去开府,又不跟我这个婆婆住,我就是想寻她的晦气也寻不到。再说这孩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算是想寻趁她点什么,看着她的眼心也软下来了。”
没想到梁王妃反而流下泪来:“我正是因为这个发愁啊。别人一成亲便要侍奉公婆,虽然吃点苦头,可是也得婆婆管教引领。这孩子这么小就要独自出去开府,样样要自己做主,一个处事不当,给人家耻笑不说,就是家里的奴婢下人,也要看笑话呢。”
太平公主真的是风中凌乱了——跟婆婆同住,怕被婆婆欺负,不跟婆婆同住,又怕没有扶持除了差错让人笑话,嫂子你究竟想要哪样?
她无话可说了。
半天梁王妃才抽抽搭搭地止住眼泪,绞着帕子说:“以后还是要公主多多指点才好,莫要撒手不管他们。”
太平公主这下笑了:“你放心,他们的府第就在旁边,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我会教她的,也断不会给她委屈受的。”
梁王妃这才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