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那就是你医术不高明了?这都快两个月了,本宫身体还没好利索,王御医既然你没这能力,不去本宫奏请母后,换个有能力的来,本宫相信太医院总有有能力的人不是?”
王御医冷冷地轻声笑了一声,丝毫不避讳洛倾是否介意,虽跪着,神色却不算恭敬,“太子妃娘娘,老臣既是皇后娘娘请来的,娘娘要是不满意,尽管让皇后扯了老臣就是,臣能力有限,怕是做不到让娘娘满意了。”
白露突然上前,狠狠甩了王御医一巴掌,“放肆,王御医这是拿皇后娘娘来压我们主子吗?”
王御医跪在地上,白露打起来也就毫不费力,再加上他没有防备,实打实地受了白露一巴掌。
王御医捂住脸,诧异地看着病床上的洛倾,他不可信没有洛倾的指使,这个丫鬟高掌掴他,“太子妃就是这般教导贱婢的吗?”
洛倾也动了怒气,冰冷的目光扫了王御医一眼,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御医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只怕早就被苏眉收买了。
他口中的一声贱婢,让洛倾冷然了几分,“来人,王御医质疑本宫,大不敬,拖下去,杖责三十。”
王御医没想到会得到如此重的惩罚,他自然不依,想挣扎,却被门口进来的侍卫紧紧按着,自从洛倾受伤,皇后对她上心了不止一点半点,1;150850295305065门口的侍卫都是她亲自派活来,只听洛倾的命令。
很快,院子里就传来御医的大声哀嚎声,侍卫下手又狠又重,谁也救不了他,白露听得心里戚戚然,“小姐,这样真的合适吗?王御医虽然态度散漫些,但皇后挑他来,也是因着他医术高明,小姐如今得罪了他,往后谁给你医治啊?”
洛倾冷笑了一声,面色不屑,“让他继续治疗,本宫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他根本就是存心敷衍,至于谁来给我治病,人选本宫自会向皇后讨要。”
白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洛倾说得话,她现在几乎都会听,只是性子实在太单纯,不过洛倾如今在着太子府,也只有跟白露相处时,才会放松许多,她偏头望着窗外枝丫上堆积的雪,无声地笑了,“白露,往后这太子府怕是没我们一天安稳日子了,怕不怕?”
白露无所谓地笑了笑,“有什么好怕的,不会更糟糕了,再说了,有小姐在,奴婢就不怕。”
洛倾神色淡了下来,放眼望着枝丫上的雪花,厚积薄发,那积雪只有堆得厚一点,才能越发强大,“也是,不会更糟了,接下来,就该是还击的时候了,侯门深似海,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本想明哲保身,她们却越逼越紧,呵,那就走着瞧好了,看谁笑到最后。”
洛倾声音很轻,飘散在屋内,白露听得一知半解,只垂首站着,昨晚下了半宿的雪,今日阳光却是不错,暖洋洋的,只是跟洛倾的话一般没什么温度。
洛倾向皇后讨要的御医,是在太医院没什么名望,甚至没任何背景的幕御医幕荛,他医术一般,为人十分木纳。
幕荛一来府上,众人也就偷偷传着,洛倾怕是不想好了,居然拒绝了王御医,请了个半吊子回来,听了这传言,心情最好的就属苏眉了。
她身子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展怀安陪她去看洛倾,她相信这次她一定能够绊倒洛倾,一个拒绝治疗命都只剩半条的人,拿什么跟她比?
而这幕荛,却是任由外人如何猜测,给洛倾治疗,只做该做的,话不多,能力还是有的,一片赤诚,对洛倾尽心尽力,几天功夫下来,洛倾对他也就亲近了几分。
这日,幕荛给洛倾看了诊,洛倾让白露去熬药,低声跟幕荛说着话,“幕御医医术也不是比不过王御医,却似乎习惯了低调,只是太低调了,在太医院受那些所谓老人的欺负,不觉得委屈吗?”
不是没有能力,只是不会阿谀奉承,就得不到跟能力相当的人,一样的待遇,这样不会委屈吗?幕荛神色微沉,身子僵了僵,过了很久才慢慢说道,“让娘娘见笑了,是臣能力不够,谈不上委屈。”
洛倾微微挑眉,不置可否,她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在本宫看来,可并非如此,否则为何王御医说了废了的手,你却觉得还有救?莫非是哄本宫开心不成?”
幕荛身子站直了,拱手行礼道,“臣不敢,娘娘左手虽伤得严重,但也不是没救了,再加上前些日子用了好药,能好起来是真的,臣并非哄骗娘娘,不过这也不是臣的功劳。”
不居功,倒是个好品质,洛倾只觉得越来这人越顺眼了一些,“幕御医,果然是个清风明月之人,那本宫也就明人不说暗话,本宫请幕御医来,是还有别的事向求。”
幕荛抬头看了眼洛倾,似乎没长大的她会突然这么说,表情都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