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又垫上一个半旧的小垫子,热情又忐忑地请采露坐下:“姐姐快请坐!家里简陋,还请您不要嫌弃。”
采露落落大方地坐了,笑道:“婶子客气了。”
坠儿娘搓搓手,嘿嘿笑了,又指着对面的一排屋子说道:“这院子里啊,就数那几间房子得光,所以价格也高得离谱!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住不起!”
就是现在面北的这一溜几间房子,还是靠着当初卖坠儿的钱才买下来的呢。
“哦,是吗?”采露心中一动,佯作随意问道,“那不知道这对面住着的是什么人家,这么有钱?”
“人家可不止有钱,还有权呢!”坠儿娘压低着声音,满是羡慕嫉妒,“谁让人家生了个能干的儿子,得了贵人的赏识呢!我跟你说啊……”
坠儿娘絮絮叨叨,采露却是越听越心惊。
原来这对面住的文家的小儿子,正是中山伯世子宠信的小厮长秀。
怪不得颖姑娘这样“赏识”坠儿,还时常允准坠儿回家炫耀!
只是,颖姑娘是怎么通过坠儿和中山伯世子联系的呢?
采露心中不解,坠儿这样没城府的人可藏不了话。
“不过,长秀可不是他的本名,他本来叫长柱的!”坠儿娘妒忌不平,喋喋不休,“文家那样的人家,可起不出这样好的名字……”
“是坠儿妹妹回来了吗?”屋外突然响起一声笑问。
坠儿娘慌忙打住了,一脸心虚。
坠儿瞪了她娘一眼,笑迎了出去:“文姐姐,是我回来了!”
文姐姐?
采露失笑,怨不得坠儿娘一脸心虚,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坠儿妹妹可有许久没回来了,今日怎么得空?”文大妞见坠儿没有将她往里让的意思,便在门口笑问道。
“唉,别提了。”坠儿叹口气,“我们姑娘最近身体不痛快,大家忙得很。就是这次,也是姑娘在家闷得久了,让我来外城给她寻一些好玩的东西。我想着离家近,就转回来看看。”
文大妞眼神一闪,安慰道:“好了,谁让咱们是伺候人的呢!”
眼神却不住地往坠儿的首饰上瞟。
“不过,你家姑娘待你可真大方!”文大妞盯着坠儿髻上的嵌宝银簪,羡慕道,“这簪子只怕值不少钱吧!瞧这上头的翡翠,水头真足!这又是哪家打造的?”
坠儿摸摸头上的嵌宝银簪,有些肉疼。
这好东西可不是颖姑娘赏她的,是姑娘为了这次的事暂且借给她戴的。
“对啊对啊!”坠儿点头,“我们姑娘可大方了!你还记得我上次回来戴的那只银镯子不,绞下来够咱们好久的嚼用呢!”
赶紧让文大妞给她证明清白才是。
文大妞顺着坠儿的话,笑道:“是啊是啊!你真是命好,摊上这样的主子,打赏大方不说,还温和仔细,赏你礼物准你回家!”
坠儿便借机点数起冯淑颖赏给她的那些金银珠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