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楚。
那堂哥倒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就连用膳都请示了额娘单独用。说起来,那冯珊珊,她的好堂妹这几日里总往她这里跑,连带着首饰盒里的首饰也少了一层,各色布料也是顺走了不少。本来只是有些姿色的堂妹,精致的打扮起来,倒是多了一分韵味。
冯楚楚似是想起了什么,丹唇逐笑开,是了,她怎忘了那一茬。如此,珊珊堂妹你可要好好享受啊。
微眯双眼,碧环进来禀报:“主子,夫人请您去园子里用午膳,听闻夫人还在园子里叫了戏呢。”
戏子啊。都说戏子无情,可这人生百态,人啊,倒还不如一个戏子。“好,侍候我换件衣裳便过去。”
换好衣裳,冯楚楚坐在梳妆镜前,任由碧环摆弄着她的长发。
“主子,您最近可是太嗜睡了,好几次奴婢都看见您不自觉的就睡着了。奴婢想啊,是不是小姐你体虚,需要多补补。”碧环无疑是个再衷心不过的丫鬟,事事都盼着冯楚楚好。
园子里一派热闹景象,下人们在亭院里摆了个大膳桌,一家人都围在那里笑闹不止。
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再戴水澹生烟冠,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至肩膀,额际依然坠着那弯玉月,耳挂苍山碧玉坠,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之朝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两臂挽云青欲雨带,带长一丈,与长长裙摆拖延身后,多了分烟波浩渺的味道!
她的女儿啊,生的越发的貌美了。
“你可是来晚了。”柳晴假意嗔怪自己的女儿,“再不来啊,小心我们上菜了没你的份儿,看你可要哭鼻子。”
冯楚楚笑着依偎进母亲怀里,娇嗔道:“那我可不依,母亲一向是最疼我的,可不能光说不练呐!”
这俏皮话儿逗得大伙儿直发笑,柳晴也无奈的点点女儿鼻子,她贴心的闺女哦,进宫这段时日,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哎~
众人很快落座,丫鬟们端着一盘盘精致佳肴迤逦而来,很快盛满了整个桌子。
席间气氛很好,都是一家人,冯楚楚也没有摆什么贵人的架子。家人之间,永远是最割舍不断的血缘,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她立下誓言倾尽全力都要护住的家人!
当然,那两个外人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也许是晨起没有睡饱的缘故?冯楚楚才用了几口吃的,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就要到睁不开的地步,嘴里掩饰不住的打哈欠。
“噗通——”
凳子歪斜的声音忽然传来。
冯青云一直关注着妹妹,眼见她要倒地,下意识地就冲过来抱住了她,眸子里迅速闪过一丝担忧。
原本热闹的席间忽然寂静无声,所有人眼里都盯着冯青云怀里的冯楚楚,虽然此时她双眸紧闭,呼吸均匀,是睡着了的样子。可是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不是真的困倦。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柳晴担忧的站起了身子:“没事吧?”
“许是昨夜未休息好,额娘放心,我将小妹送回房去,让她好好歇歇。”此话一出,冯俊如的脸色更加不好。是他这个做阿玛的没法子,处处受制,否则他千娇万宠的女儿,何须入宫应对那些老精怪!
冯珊珊忍不住掩着嘴轻笑:“是啊,最近贵人真的十分嗜睡呢,莫不是怀了?这可真是可喜可贺啊!”
“莫要胡说。”冯青阳恨铁不成钢的怒瞪着冯珊珊,她刚刚幸灾乐祸的神情可是全然被冯青阳收入眼底。
冯楚楚被抱着送回了寝室,幸好,她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待冯楚楚醒来,想了想便没有去前院与额娘一起看戏。
接到婢女传来的消息,冯家一甘人等总算是稍稍放下了心。
夜间,体谅到冯楚楚可能太累,柳晴便派马嬷嬷过来让她自己在房里用膳即可,叮嘱她万事身体最为紧要。
夜间,冯楚楚打发了丽书丽画在厅里守着,带着碧环便在房中练起了字。冯楚楚的字并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她的字并不秀气,而是瘦劲清俊、神韵超逸,颇有些男儿气概。
也许是重生的关系,冯楚楚的性格更加坚韧,有大家风范。
“小姐,你是不知道,今日你突然在午膳时睡下,吓坏了夫人呢!”碧环嘟着小嘴,念念有词:“若不是皇上不在身边,我都要以为小姐您这是怀孕了呢!”
语不惊人死不休。
嗜睡?冯楚楚心中一动,难不成是……怀孕了?想到前世自己的那个孩子,冯楚楚觉得心中软成了一汪水,弥漫着阵阵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