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乐瞥了姒缪一眼,他话中虽有责备之意,却提醒着妧君,尼人兵原材料供给的大事,只有自己能办得如此利落。
果然,妧君的脸色柔和了许多,道:“起身吧!”
袁乐想起熠骞的交待,一定要把姿态最到最低,她战战兢兢伏地道:“多谢皇尊恩典,小女……小女……”
袁乐那一副吓得腿软的奴才模样,令妧君很是满意:“念你对本尊一片忠心,饶你无礼!”妧君前额忽感涨痛,用手支着,脸色刷白。这段时间,没有子微的辅助,妧君花了大量的时间和心神处理族中及基地事务。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一费神思量,便会头疼欲裂,近几日更是加剧,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她只是考虑了一下袁乐的请求,便又发作了。
姒缪忙道:“皇尊,医工长劝您切勿操劳,忧思过度啊!”
“是吗?”妧君有些迷糊地抬头看着姒缪,音调弱弱的。
“是啊!”姒缪像哄孩子般,“让小人扶您到后殿,熏香按摩,可好?”
姒缪的话在妧君耳边嗡嗡作响,她觉得头有千斤重,只想快点了结了眼前的事,她指着袁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
姒缪笑嘻嘻地说:“虽无礼却忠心,女相当不得,就留在皇尊身旁做个女婢吧!”他这话,明明是拿了主意,又带着几分委婉请示。
“准……了!”妧君颤抖道,身子已迫不及待地向后殿转去。
直到妧君及一众随从都撤退后,袁乐才缓缓站起,平静的脸上滑过一抹猜疑。疏影告诉她的策略便是先高后低,女相只是幌子,贴身的女婢才是目的。还没等袁乐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姒缪几句话便助她达到了目前的,姒缪究竟是何身份?何立场?
袁乐身旁像空气般存在的疏影抱着同样的疑惑,她一咬牙,尾随着妧君大队,潜入后殿。
后殿里,妧君倚着贵妃榻,端庄的发髻已散开,一头青丝如瀑般泄在凤鸾云肩通袖妆花织金竖领对襟长袍上,长袍敞着,疼痛令她呼吸急促那大片白嫩峰峦跟着上下起伏,真是春光无限。姒嫪站在一侧,目不斜视,力度恰当地揉按着妧君的太阳穴。渐渐地,妧君痛苦的呻吟转了腔调,变得舒缓起来,长长如猫叫般的尾音,听得疏影面红耳赤。
姒缪适时住了手,微阖的眼皮遮掩了那一丝闪光的嫌恶,温柔地说:“皇尊,好些了吗?”
妧君扭动着曼妙的身姿,站起身,挥挥手,待其他随从都撤去后,她回眸一笑百媚横生,道:“你叫我什么?”
姒缪深遂的眸子里透着股别样的味道,肆无忌惮地盯着妧君,唇边燃起的骄傲,完全没了平日里阿谀奉迎的姿态。他低沉地喝道:“妧娘,妧儿,亲亲宝贝儿,甜心,我的小奴隶……快过来!”
疏影听了这话,差点没吐出来。眼见姒缪张开双臂,妧君已迫不及待扑了过去,而姒缪毫不客气地一个公主抱,直接把人放倒在榻。接下去的事,看了绝对会长针眼的,疏影退了出去,这姒缪无疑是妧君的入幕之宾,难道每一次只是歪打正着,才帮了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