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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下的眸光,噙着冷冷的杀意,车夫不觉,兴高采烈的弯腰来背她。
他转过身去,背靠后的坐在马车前,就听身后的女人慢慢的蹭过来,他还在欢喜着,一边轻轻的哼着歌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哧”的一声响,利刃入骨,透过前胸而出。车夫尚未唱完的小调骤然间便凝在喉咙,他艰难的回头看,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带着一种被人欺骗的愤怒与绝望,他将视线慢慢的掠过那看起有些眼熟的刀把上,一字一顿的问,“为……什么?”
女人,这么狠,真的好么?
慢慢将透胸而出的匕首抽出,烟龙贞笑得媚惑,笑得姿意,“为什么,你不是刚刚也唱过了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既然你这么想死,姑奶奶不成全你,也实在是过意不去呢。”
手里的匕首抽出来,“当”的一声透过车窗扔出去,刚刚还笑着的女子倏然就凝眉寒道,“告诉你,姑奶奶最烦被人威胁!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
车夫终于是惊怒的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她就是一个要命的美女蛇!
可现在明白,也已经晚了,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竟然是在想着:为什么自己的刀,居然到了她的手里?
唔!
他的刀,是别在后腰的。
所以,他这算是死在自己的兵器下么?
“蠢货!”
收拾了这该死的车夫,烟龙贞抬腿将他踢了下去,仅仅眨眼光景,她身上的力气都已用完。不由得将身子软倒,靠在马车厢壁上休息。
兵法有云:急智求存,实则虚之,虚之而实之。其实如果这车夫当真要是硬来的话,她大概是没有什么力气反抗的,只是总归是被女色迷了头脑,以至于那么傻呆呆解开了她的手,那他不死,也真没天理了!
唇角勾起一抹冷意,在稍歇片刻之后,烟龙贞下了马车,用匕首将马车的绳索割断,她将马摘了出来,好容易翻身上去,驾马而返。
身为大周最为出名睿智的巾帼女子,她的危机感,无疑是最好的,她的做法,也无疑是最正确的。
就在她刚刚才解了马,离开不久,从蛮尾国方向,几匹俊马打着响鼻的窜出来,然后行至当前,围着背部中刀的车夫尸体看了片刻,其中一人长啸一声道,“快追!那人想必还没走远,抓到人,立时返回,不得有误!”
座下骏马“驾”的一声响,四蹄翻飞,长跃而起。几人寻着地上的马蹄印迹,再度追向烟龙贞。
于此同时,由大周方向疾追而来的温哲烈一行人等,也将速度都提到了极致。
“快!赶在边境之前,将人追回来!”
那个女人,她身受了重伤,也不知到底又惹了什么麻烦,这次居然连她自己也没能幸免?
心中焦急着,更加将座下马匹催得飞快。
大周朝与蛮尾国边境线向来绵长,也难免会有些疏漏之地,而那些蛮尾探子,想必总是会见缝插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