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奶奶,您要看孙媳妇,我也说话算数带来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您这么说话合适吗?”
赵老太太脸色一凛:“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用你教我怎么说话?我看你是越来越得意忘形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还没死呢!”
赵二宝敢怒不敢言,赵老太太突然又换了一副笑脸:“头一次到家里来,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别做菜不和口味,赵二宝当我老婆子抠门。”
我赶紧说:“当然吃奶奶平时吃惯了的菜了,我来这里,自然是要适应这个家,要是叫这个家适应我,那就是我太不懂事了。”
赵老太太一笑:“倒是有张好嘴。行了,去偏厅吃饭吧!”好像这才发现白泽一样,说:“这个小子倒一表人才的,不会说中文,还真是可惜,老婆子倒也愿意跟周正的年轻人聊聊家常。”
白泽要张嘴,我赶紧偷偷拧了他一把,这才化险为夷。
偏厅四壁装饰着簪花仕女图,十分华贵养眼。
大家落了座,碗盘是粉彩的古董,一看就是真正的好东西,筷子是乌木镶银,沉甸甸压手腕。
本来以为这种环境下,为了对得起这个气氛,也要上中餐,没想到第一道菜竟然是咖喱鸡。
赵老太太以黄橙橙的咖喱鸡汁浇到长粒香米饭里,夹起一块炸的外酥里嫩的鸡块,说:“现在这鸡喂了各种新式饲料,我吃不出来以前散养鸡的香。”
玛丽姐笑着说:“老太太,这鸡也是山林散养的,准是品种不对老太太胃口,下次换一家。”
“是吗?”赵老太太说:“精嫩是精嫩,总觉的水里吧唧的。”
又问我:“这道菜,你会做吗?”
妈啦,幸亏咱在印度餐厅打过工:“是,略微知道一种做法,选嫩嫩的小笋鸡过油炸,混了小茴香,郁金根和胡芫荽做主料的咖喱粉调汁煮,入马铃薯块,胡萝卜丁,洋葱碎,煮到入味,马铃薯化成天然的芡使汤汁变稠,咖喱鸡汁拌饭最开胃的,老太太会吃。”
“嚯,还真知道点,”赵老太太一笑,深深的法令纹牵着薄薄的嘴唇,威严中倒也透露出点温和:“不过我不吃马铃薯,你会换什么配?”
我脑子一转,说:“甘薯也好,只要奶奶的身体不怕糖分。”
“嗯。”赵老太太仅仅哼了一声。
大概是对我表示满意。
我为自己的渊博自鸣得意,特地偷看了一眼白泽,只见这厮口味倒重,专心致志的把自己那碗饭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理会我在说什么。
算了,这种话题只有女人有兴趣,我没必要泄气。
咖喱鸡后,陆陆续续,上来的全是鱼。
晶亮亮的清蒸鳜鱼,酱香扑鼻的干锅鲫鱼,酸甜甜的糖醋草鱼,摆盘精美的松鼠桂鱼,嫩生生的金枪鱼生鱼片,熬煮成白色的杂鱼汤锅……
拉拉杂杂,摆满了偌大的桌子。
赵二宝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