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我,那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身份?
她除了那个尴尬的身份,她还能有什么身份?!
就因为那个身份,她被禁锢在这个活着就像不能见到天日的顾家,每天被那么没尊严的对待!
那些自以为占尽道理,姿态高她一截的人,对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她真的是吃多了撑到才会做出这个与他回到北城的决定,早知如此,她宁愿公司破产,反正挂名是在顾家的名下!
可,当初的她,为了心底的一点点期盼,为了顾爷爷临终前的一点点托付,就这么没出息的跳进这个火坑!
这个让她卑微得没有丝毫尊严的火坑!
女孩再一次的逐客令让顾墨生本就阴沉的面色愈加地阴鹜,黑眸眯起,葱白的指尖蹭过她柔软的唇瓣,指腹不轻不重的磨挲着她白皙滑腻的面颊,低沉夹杂着点点冷意的嗓音,说出的话耐人寻味。
“余安暖,你真的认清自己的身份了吗?”
如同她下的逐客令一般,男人也再一次重复着那句话,余安暖心口一阵刺痛,面色变得有些难堪起来。
然,在她就要再次开口时,身前的男人磨挲着她面颊的手不轻不重,掀起一阵战栗,唇角抿成一条线,一字一顿。
“我将你带回来,放在我的身边,你真的以为你的身份就是你想的那样吗?”
“要真是那样,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交给奶奶,或者交给警察,让他们用法律制裁你,而把你带在身边呢?”
他低了头,漆黑深沉的眼眸里映出她的小脸来,“安暖,你真的不清楚我的意思吗?”
闻言,女孩的唇轻颤了颤,娇柔的面庞白了白,垂在两侧紧握的双手松开又握紧,然又松开。
处处显露着她的不安,以及忐忑。
男人话里的意思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像是一个魔咒围绕着余安暖,让她那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冷淡险些崩塌,可脑海里却适时的浮现出那句刻苦铭心的话。
“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你生不如死!”
在余安暖失神的时候,顾墨生将她拉到床边坐下,而他蹲在床边低眸看了眼她的脚踝,眉头紧蹙。
脚踝已经严重的肿了起来,而她的腿肚上有些许淤青,就连脚后跟似乎也有伤,但却是被包扎过的!
看起来她腿肚的瘀伤已经有些淡化并不是很严重,主要是她的脚踝……
想着,他伸手轻轻的碰了碰肿起的地方,没有丝毫用力的碰了碰,耳边就传来女孩的吃痛的抽气声。
微愣,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女孩紧皱着眉头,睨着他一声不吭的模样。
涔薄的唇紧抿,他捏着她的脚腕,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消毒水消毒,又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扭伤药酒倒在手心,冲着女孩红肿的脚踝覆盖了上去,用力的揉搓起来。
男人的力道算不上很大,可触碰到地方却是疼得余安暖脸色发白,紧咬下唇一声不吭。
一时间,卧室里便弥漫着呛鼻的药酒味,黛眉紧蹙,清澈的眼里因为疼痛蓄上浅浅的水花,导致视线都有些模糊起来。
瞪着眼,她半阖着眸子看着蹲在她脚边,神色认真为她擦药的男人,眼眸深处逐渐溢上冷意。
看了好一会儿,男人松开了她的脚,直起身来,骨节分明的手优雅地拍了拍裤管,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的身高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勾了勾薄唇含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疼吗?”
余安暖白着脸没说话,男人脸上笑意愈加深了几许。
卧室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就见眼前的男人忽然向窗户旁走去,大手将紧闭的窗帘拉开,素手推开窗户。
清新的空气立马伴随着些许凉意灌进卧室,将呛鼻的药酒味冲散了不少。
睨着男人挺拔修长的背影,坐在床边的余安暖垂眸看了眼红肿的脚踝,目光有些茫然而嘲弄,说出的话让转过身的男人身形狠狠一顿。
“顾墨生,你这是良心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