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袁枢再次扑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好男风呢!
于是,袁枢的嘴像个充气筒,不停的“噗,噗,噗”的朝袁枢口中送气,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再次将董其昌从昏死状态中救了出来。
苏白衣抹了抹脑门的汗!
还好,还好!
如果真把董其昌给气死或者激动死了,估计京城的这帮子读书人真有可能一人一口把老子给吃了。
“扶,扶我,起来!”
袁枢和苏白衣这边扶着董其昌起身,另一边,一个学子的手逐渐伸到桌子上,将那撕碎了的图画碎片拿起来一片,问道:“苏先生,这个可不可以给我?”
图画虽然撕碎了,但是如果拼起来的话,它也注定是个千古名作不是?
“行!”苏白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书生哈哈大笑,高兴的手舞足蹈。
可舞完之后就傻眼了。
周围的学子一哄而上,几十只手同时抓向图片。
“我的……我的……”
凄惨的喊叫,乱七八糟的套路,无数人拥挤来拥挤去,将大厅中的桌椅板凳都挤的凌乱不堪。
这种时候,谁不上去抢简直就是辜负老天爷的恩赐。
结果就是,原本只有十六半的画纸在这次争抢中彻底变成了无数片纸片。
这种歪打正着的结果也是苏白衣想要的结果。
毕竟这他娘的照片也不是真货,现在拿出来哄哄世人不要紧,万一几十年或者一百年之后相机问世,而自己的“名画”又被某个收藏家收藏起来,那就尴尬了。
后人会如何评价他苏白衣?
如何看待这个引领一代风骚的弄潮儿?
《一代宗师巨匠不过如此:记苏白衣欺骗世人之绘画大师!》《考古最新发现:苏白衣百年前画作竟是照片?》《划时代的新闻:相机实用技术至少提前九十年!》
苏白衣摇摇头!
不行!
为了身后名计,绝对不能将照片留下去,既然逼已经装完,那它们也就没有停下来的必要了。
他的目光从周围哄抢纸片的学子身上,逐渐转移到了董其昌身上,又盯着董其昌手中的那幅已承诺送给出的《黄山云海日出图》,眼中冒着绿光!
不但九寨沟的照片不能留,这玩意也不能留。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分散的档口,他一把从董其昌手中夺过照片,然后使劲往天空上一扔。
“咦……这是什么飞机?”苏白衣还妆模作样的露出清纯至极的表情,扬了扬手指着那完好无损的画卷。
“啊?”众人愕然的抬起头一看,然后彻底爆发:“抢啊!”
三秒钟不到,另一幅画也被撕成了碎片。
“我……我……老夫……此命休矣……噗……”董其昌口水吐了二尺高,然后一口气没上来再次一耷拉脑袋昏了过去。
袁枢脸色一黑,感觉胸口肠胃一阵翻腾:“伯父啊……我可怜的伯父……不是小侄不救您,实在是,实在是小侄,心有余而嘴不足啊,小侄……”
“小你大爷,赶快救人要紧!”苏白衣手上一使劲,硬是将袁枢的头往董其昌头上按。
外面那些学子,还在拥挤着争抢。
毕竟这是苏白衣难得一见的巨作,即便是抢到了了山水云雾之一角,也能回家研究下这种绝世神画的画法不是。
一分钟之后,碎片也被抢了个干干净净。
怀揣着画片的学子们心里暗自得意,一个个默不作声的往外跑。
然后,十秒钟的光景,先前还拥挤的大厅就显得宽敞起来。从国子监出来的学子们早就一哄而散,剩余的就只有国子祭酒刘文权、内阁次辅徐光启和一脸呆愣的徐霞客三人。
当然,还有苏白衣、袁枢以及昏死过去的董其昌。
“我次奥……”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时候,苏白衣禁不住愤怒了:这群国子监的学子,素质也忒差了吧,老子的银子呢,银子呢。
麻辣隔壁啊!
就在苏白衣心肝肺都疼得一颤一颤的时候,董其昌第三次悠悠醒来。
看着早就不知所踪的学子和自己心爱的画,他的心肝肺要比苏白衣疼上一万倍,疼在肝上起,怒向心头生,董其昌颤巍巍的手死死的抓住一只瓷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道,痛骂一句“竖子”之后,手中的杯子像炮弹一样飞出了大门外。
“啊……”的一声惨叫传来!
然后,在苏白衣绿绿的目光里,崇祯皇帝双手抱着裤裆痛苦的蹲在了门口,口中轻轻低吟:“谁?谁要害朕?”
“老……”董其昌眼睛一番,身子再次瘫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