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太子府后门的独立小院,地方很小,比起府中其他的院子也显得太过简陋,不过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府中姬妾们忌惮她,为此他也从来没有来这儿找过她,就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今天他觉得有必要带着她一起去濬王府,让她亲眼看着景绣是如何憋屈的。
“你说司马濬答应了?”听了他的话,南宫新月只觉得太不可思议。
司马峻嵘道:“我知道你怀疑这里面有诈,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一直让人监视着濬王府的一举一动,但是从昨天我们离开后到现在,除了一个叫青铜的侍卫去了一趟瑞亲王府外就再也没有人出入了。”
南宫新月都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可事实的确就是司马濬什么花样都没耍,或许真的只是他们想多了吧。站在男人的角度,瑞安长的不差,又对自己一片深情,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吧?
而景绣大概也是意识到和父皇作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才不得不同意。
南宫新月心中却越发狐疑起来,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但不管如何她是要亲自去濬王府看看的。
于是她戴上圆空为她准备的人皮面具,又换上司马峻嵘拿过来的小厮的衣裳,将头发打散,简单的梳了个府上的小厮的发髻。
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往前院而去,两人刚到府门口,司马峻嵘的一个贴身侍卫跑过来,神色慌张的在司马峻嵘耳边嘀咕了几句。
司马峻嵘神色猛然一变,那侍卫走后南宫新月问道:“出什么事了?”
“贱人!”司马峻嵘忽然气愤的咒骂了一声,然后才忿忿的说道:“瑞安昨夜宿在了御书房!”
他把所有可能的变数都考虑到了,但他以为这所有的变数一定是来自濬王府的,一定是司马濬和景绣二人制造出来的,却忘了瑞安也是这件事里的主角。
她竟然爬上父皇的床,谁给她的胆子?
南宫新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问道:“消息可靠吗?”
司马峻嵘没好气道:“错不了。”这种事情还能有人敢乱传假消息,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而且他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瑞亲王叔确实在天黑后带着瑞安进宫了。
“肯定是司马濬和景绣搞的鬼!”南宫新月笃定的说道,心中也是充满了浓浓的不甘。
司马峻嵘此刻慢慢冷静下来,也发觉了这件事的蹊跷之处。父皇不是好色之人,宫中不乏比瑞安貌美的女子,瑞安的容貌不至于让他神魂颠倒,还有瑞安是和瑞亲王叔一起进宫的,有瑞亲王叔在场她就算有心勾引父皇也没机会啊……
这件事根本经不起细细推敲,细细一想说不通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还去濬王府吗?”
“去,怎么不去。”司马峻嵘冷笑道:“不过我先进宫一趟,你等我回来!”
他直接去了皇后宫,从皇后口中得知了夜里发生的一切,他道:“母后难道不觉得这件事里处处都透着蹊跷吗?”
孙皇后一双丹凤眼闪烁着幽幽的光芒,“皇上必是被人下了药的,可皇上一个晚上只吃了本宫派人送去的茶,这幕后之人可是利用了本宫一把啊!”
“母后觉得……”司马峻嵘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幕后之人是谁?”
孙皇后斜睨了他一眼,“你少在这里套本宫的话,谁算计的皇上本宫不关心,可是他不该利用本宫来达到目的!”
司马峻嵘身上一寒,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瑞安现在如何了?”
“已经封了婕妤了,侄媳妇变成了自己的妃子,不知道文武百官和百姓们怎么笑话我们皇家呢!”孙皇后不无嘲讽的说道。
司马峻嵘知道她是个非常重视规矩看重皇家颜面的人,这件事算是一件天大的丑闻了,她不能将父皇怎么样却有千百种手段对付瑞安,瑞安从此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真是可惜了这一枚棋子,没有她自己要怎么离间司马濬和景绣的关系,要怎么打探玄一的下落?
从宫中出来已经是午后,回府匆匆用了午膳便带着南宫新月直奔濬王府而来。
景绣和司马濬从天灵夫妇处回来后就一句话都没说过,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相对而坐默默无语。
景绣眼前反复浮现着毒娘子悲痛的眼神,师娘到底经历了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还依然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想了半天发现这根本不是她能想的出来的问题,抬眼看向司马濬,问道:“你在想什么?”
司马濬沉吟道:“我在想师父到底为什么会立皇伯伯为新君?”
师父在身体康健正值壮年的时候忽然宣布退位在当时肯定在整个朝堂上下引起轩然大波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不立当时身为太子的圆空为新君无异于火上浇油,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除非……圆空当时犯了大错!
景绣摇摇头,眼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之色。
在这时,青霜进来禀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景绣和司马濬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司马峻嵘这个时候肯定得到消息了吧,本来兴致勃勃的等着看他们笑话的人此刻怕是失望极了!反过来让他们看笑话了,想必此刻他的脸色一定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