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他如此的受人敬仰德高望重自己就不敢受他的礼啊,不理会他话里带着的锋芒,谦和有礼地说道:“太爷客气了,太爷是长辈,景绣给太爷行礼才是。”说着就又福身一礼。
秦老太爷目光审视着她,心想这小姑娘和传闻中那锋利张扬的样子不太像啊,而且若真是个狠决毒辣的人叶家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收她当义女。
想到这里,神色也不由缓和了几分,说道:“都坐吧!”
于是秦管家搬了两张凳子就放到床侧不远处的地方让他们坐了。
“太爷,景绣不才,但也颇懂得一些药理知识,听闻您老人家身子不适想为您把把脉,说说自己的看法,说不定能对您老人家的病情有那么一点点的帮助。”虽然秦管家肯定已经说了她的来意了,但是她还是亲口说道。
秦老太爷想着这孩子除了这张脸和传闻中的一样倾国倾城,这性格和行事作风可和外面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啊。这谦逊有礼,端庄温和的样子和他从下人口中听说的那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满腹心机张扬跋扈的景绣完全不是一个人。
果然传言不可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
景绣若无其事的承受着他的打量,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旁边的叶寻也知道秦老爷子可能对景绣早有耳闻,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一些看法,所以也不动声色默不作声起来。
老爷子这么大的岁数了手底下出了不少的达官贵人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绣儿是什么人他自然能看出来,相信经过今天他就能改变对绣儿的看法。
过了一会儿,秦老爷子满意的笑了,看着景绣的眼神由审视转为欣赏,被他这样盯着看这个丫头都能面不改色,不见愠色和不安,当真是难得。
和声和气地说道:“那就有劳郡主了!”
他可是听说了她是天灵老人的弟子,医术那是毋庸置疑的,说不定她真的能让自己的身子好起来呢?
这么想着,他心里又不由抱了一丝期待,他并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不想这么被病魔折磨着而死,要死他也希望是痛痛快快的死,可男子汉大丈夫若是因为禁不住病痛就自杀岂不是太丢面子了。所以还是活着吧,顺其自然的死。
景绣起身走过去,管家忙将凳子搬的离床近了些,景绣坐下后就伸出白皙滑嫩的右手探上了老爷子伸出的手腕。
一直被当成空气的秦雨柔此刻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不知道二公主和瑞安郡主是不是已经带人前往寿安院了,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们一定很失望吧……
秦煌和叶倾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多天的筹谋竟然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虽然景绣无事,但是她还是会恨上自己,原本自己和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都是因为叶倾!
这么想着她就想立刻去找叶倾算账,不仅在宴会上抢自己的风头,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坏了计划,肯定是她没能托得住叶寻才让他即使回头救出了景绣。
她抬脚就走出了房间,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宁心斋。
宴席之上,景绣和叶寻走后,南宫泠和瑞安就变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两人忍着激动的心情不时往景绣几人离开的方向看去,又不时低下头来相视而望,眼中既有期待又有忐忑。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南宫泠环视了四周一圈,见大家几乎都酒酣饭饱了,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说话,再不抓紧时间大家可就要告辞离开了。
于是她款款起身,和颜悦色地看向同桌的小姐们,说道:“我吃惯了宫里的饭菜偶尔吃一顿外面的饭菜觉得十分对胃口,不免多吃了一些,待会儿坐马车肯定要不舒服了,各位小姐若是不着急离开的话不妨陪我去后院走走吧!”
瑞安跟着起身附和道:“我也有点,我和公主一起去。”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不肯的,于是纷纷起身表示愿意。
秦夫人远远地看到南宫泠和瑞安起身似乎要离开的样子忙走了过来,看着南宫泠和瑞安神色恭敬的笑道:“二公主,瑞安郡主,你们二位难得来我们府上一次真是让我们秦府蓬荜生辉啊,二位再多坐坐吧,马上就要上些水果了,二公主和郡主再吃点儿?”
说着又看向其他小姐们,热情地说道:“各位小姐也是,都再坐坐,好歹等我们柔儿回来才好送送大家。”
说到秦雨柔她心里不免有些骄傲,今日二公主和瑞安郡主能来秦家可都是因为看在柔儿的面子上啊,她还从来没听说过二公主参加过哪个府里的宴会呢!
南宫泠笑道:“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自然是要多待一会儿的,不过是坐的久了,想到处转转消消食罢了。”
“是啊,我们就算要离开也得当面和秦小姐说一声才是。”瑞安跟着笑盈盈的说道。
秦夫人听了脸色为难地看了一眼远处的一些夫人们,这二公主想要去逛逛肯定要人前面带路的,随便一个丫鬟肯定不行,那些庶女们也都上不得台面,柔儿也不在,自己又走不开,这……
一时之间她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引路。
正在这时小姑子秦氏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大嫂你去忙你的吧,我正好无事,不如就让我带公主郡主和诸位小姐去后院逛逛,我也许久不曾回来了,也甚是想念家里呢!”
秦夫人听了倒是高兴,询问地看向南宫泠,南宫泠看着秦氏道:“那就有劳叶二夫人了!”
秦氏忙诚惶诚恐地说道:“二公主言重了,公主郡主各位小姐们这边请!”
笑容满面,心里却因为那句“叶二夫人”憋闷不已,同是叶家的媳妇凭什么那个大嫂就是叶夫人,而自己就是叶二夫人。
虽然只是多了一个字的差别,但她心里就因为这多了的一个字忿忿不平了许多年,别人提到叶夫人从来都是大嫂。她还记得刚嫁到叶家那会儿,她和大嫂两个人一同去别的府上参加宴会,有人热切的迎上来打招呼说“叶夫人来啦”当时她同样一脸笑意的跟对方打招呼,结果对方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由顿了两秒才又说了句“叶二夫人也来了”,说完就重新恢复笑脸和大嫂去说话了,一口一个叶夫人,完全把自己当空气。
如今老爷被发配边疆了,平阳城中这些个贵妇人哪个不是捧高踩地的,以前就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现在更是不拿正眼瞧她。刚才在席间,一桌子人都是围着大嫂说话,自己有心插话却都没有人理自己,同样是叶家的媳妇,凭什么她们的待遇就要有这么大的差别。
现在换做是大嫂来给这二公主领路,她恐怕一定苦口推辞不敢劳烦吧,偏偏是自己她就毫不客气地当成下人使。
越想心里就越堵得慌,但是一想到后院正在上演的大戏,心情就又舒畅起来,景绣做出那样的事,大嫂这个义母肯定也是颜面无存了。
------题外话------
牙不疼了,可是嘴巴依旧张不开,医生说是什么肌功能障碍,右边脸好像面瘫了,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