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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新月恼怒地离开后走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忽然有些茫然起来,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皇宫其实不是她的家,叶家也不是她的外祖家,她到底是谁呢,该去哪儿呢?
她想到淑妃说的话,她迫切的想去濬王府找那个扶桑问问自己到底是谁,可是如今的她去濬王府应该会被直接拒之门外吧,而且那个扶桑也不见得会告诉自己。
她茫茫然的走着,夕阳的余晖清冷冷的洒落在她身上,给她本就清冷的神色平添了几分凄凉。
朝阳正从一家铺子里出来,马上就要回去了,她想给孙皇后和东旗皇带些西临的特产,讨他们的欢心,这样或许父皇母后就不会因为司马骏嵘的做下的蠢事责怪上自己。
身后的丫鬟用下巴指着远处说道:“公主,你看!”
她满手都是大包小包的东西,说的时候有些气喘吁吁的。
朝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南宫新月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缓步走了过去。
“五公主?”
耳边传进一道带着试探的声音,南宫新月下意识地停下步子转头看了过去。
“真的是你啊!”朝阳显得有些意外和欣喜,“我还以为看错了呢,这么晚了五公主怎么不回宫?”说着目光在她周遭转了一圈,眉头蹙了蹙:“你是一个人出宫的吗?”
南宫新月目光淡淡地从她戴着薄纱的脸上略过,继续迈开步子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朝阳目光审视地落在她的背影上,她怎么了?
身后的丫鬟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个五公主竟然敢无视公主您,真是太可恶了!”
朝阳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跟在南宫新月后面而去。
丫鬟脖子一缩,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去,她没说错什么啊,公主怎么又瞪她?
朝阳大步追上南宫新月和她并肩而行,目光看着路面,说道:“马上就要关宫门了,五公主若不快点就回不了宫了。”
南宫新月轻笑一声,脸上的神情不以为意,她正不想回去呢,关了就关了吧。
朝阳这才蹙眉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什么,顿了两秒说道:“五公主若是不嫌弃就随朝阳去驿站将就一晚吧?”
她本是随口一提,毕竟南宫新月是崇明帝最宠爱的公主,哪怕是关了宫门也会有人为她开的,而且即使不回宫,也有叶家的大门为她敞开着,她向来清冷不愿意接近人,怎么会跟自己去驿站呢?
不想南宫新月竟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语气平淡地说道:“那就打扫了。”
朝阳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道:“不打扰的。”这驿站是你们西临的,自己只是暂住在里面的客人而已。
于是两人一路无话的回了驿站,丫鬟刚将东西放下,就被朝阳吩咐去打扫出一间房间出来。
驿站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使者的,环境和居住的条件都赶得上皇宫的舒适豪华,而且每个房间每天都有专人打扫,纤尘不染的,不管哪间房随时都能立刻住人,丫鬟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忙碌什么就揉着酸胀的胳膊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朝阳看着坐在圆桌前仿佛若有所思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的南宫新月,眼神微闪,走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看着她问道:“五公主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不妨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五公主出出主意?”
南宫新月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并不领情,面上还隐约显出了一丝看不起的神色。
朝阳也不恼,嘴角反而挂上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试探的说道:“难不成五公主还在为那日碎了的镜子惋惜?”
南宫新月听她提起镜子,心里更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一样的难受,懊悔自己当时竟然被司马濬散发出的气息所震慑住而让他毁了镜子,那么多人在,全是平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是西临公主她就不信司马濬敢对她怎么样?!
只可惜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镜子毁了,圆空又不见了,自己拿什么对付景绣?就算她告诉父皇告诉叶家,告诉几位哥哥那景绣只是个霸占别人身体的孤魂野鬼,没有任何证据,他们谁会相信自己?只会以为自己故意说那景绣的坏话,故意针对她。
见她不说话,脸上的神情却千变万化起来,恼怒、懊悔、愤怒……
朝阳目光逐渐变得闪亮起来,继续试探着开口:“那镜子只怕不普通吧?”
先不说她西临最受宠的公主身份,见过多少好东西,只说景绣,那样的女子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怎么会因为一面镜子失了身份,当众失态。
南宫新月轻哼一声,道:“是不普通,可是再不普通也已经没用了,还提它做什么。”
朝阳见从她口中根本套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话来,脸上的热情渐渐消退了,声音也不由失了温度,说道:“房间差不多准备好了,五公主也累了一天了,先回房吧,我让人给你准备饭菜端过去。”
南宫新月自然感受到她瞬间变化的态度,但是并不以为意,起身出了房门。丫鬟见到她出来就领着她去了给她准备的房间,“奴婢去给五公主端饭菜,五公主稍等!”
说着就退了出去,很快就又端着饭菜回来了,放下了饭菜就又重新退了出去。
南宫新月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又热气腾腾的饭菜完全没有任何食欲,随便的吃了两口就开门让人撤了下去。
南宫新月走后不久,朝阳就被司马骏嵘派人叫了来,面对着眼前这个已经形容枯槁的皇兄,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找我什么事?”
司马骏嵘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面对自己的,只不过最近的态度更加的恶劣了一点罢了。
不以为意的问道:“你把南宫新月带回来了?”
北戎的贺寿队伍早已离开。宇文烈不知所踪宇文霈被关了起来,虽然还有不少跟随他们而来的侍卫奴仆但也不过如无头苍蝇一样,只是个摆设罢了。如今这偌大的驿站实则完全就是东旗的人在进进出出,真正的主子也就他们二人了。司马骏嵘因为在西临重重护卫的保护之下依旧被刺客闯入受了重伤,这事西临要负主要责任,所以崇明帝对司马骏嵘的关押也没那么严格来了,原本守在他房门口的侍卫也撤走了大半只剩下四五个了。 司马骏嵘也可以自由出入房间了,不过那几个侍卫会寸步不离的跟着罢了。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就把这驿站当成他们自己的地盘了。
朝阳点头,“嗯。”随后狐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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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煎熬的是医生说只能吃牛奶,或者粥之类的流食,可是我现在嘴巴都张不开,只要稍微动一下牵动脸部的肌肉就疼的受不了,今天一天就喝了三杯牛奶,一杯奶粉一点干的都没吃,饿的前胸贴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