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什么,但心里早就怨声载道了,并且都将这怨气撒在了景天岚的头上。好好的到你丞相府参加及笄礼,没好吃好喝也就算了,竟然还被当成给你女儿下毒的嫌疑犯了……
景天岚眉头深锁,南宫璃的做法实在欠妥当,平白替他景天岚树敌。但是南宫璃是太子,他既然已经下了命令,景天岚即使不赞同也不好说什么。即使这是他的府邸,他才是这相府的主人。
南宫洐和南宫珏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太子此举实在不妥,恐怕会失了在场大臣们的心。传到父皇耳朵了,必然免不了一顿训斥。
景绣心里不禁叹息了一声,这么一看,这个南宫璃倒是对景媛是一片真心。不过,脑子恐怕不怎么好,至少想坐稳太子之位这样的脑子还不够用。
沈柔目光幽幽地落在景绣身上,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语气笃定道:“是你,一定是你!”变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人明明应该是她景绣,结果她好好的媛儿却当众失了态。虽然她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但是一定和景绣这个小贱人脱不了关系!
司马濬嫌恶地看了沈柔一眼,将景绣重新拉到自己身后,沉声道:“夫人请慎言!”
南宫洐收回落在司马濬和景绣身上的视线,上前两步看着沈柔道:“是啊姨母,就算媛儿是中了毒,肯定跟二小姐没关系啊。”说着他又看向众人朗声道:“诸位试想一下,二小姐下毒让大小姐杀自己,这不是可笑么?”
“是啊……”
“二皇子说的有理!”
……
众人频频点头,对南宫洐的话深以为然。
沈柔气急,一时脱口而出道:“这毒只会让人暂时的神智错乱变得疯狂些罢了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
南宫珏桃花眼一转,跳出来道:“丞相夫人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毒并不能控制人做什么说什么了?”
沈柔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没法回答他的问题。
南宫珏也并不真的要她回答,一脸恍然大悟地继续道:“看来大小姐也只是说出做出了平日想说不敢说,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啊!”
“你胡说!”景媛顾不得尊卑有别,用尽力气对着南宫珏大吼出声。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沈老夫人也看着南宫珏出声道:“五皇子殿下请慎言!”
南宫珏见目的已经达到,摸摸鼻子嘟囔道:“本皇子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他也看出来了,这明明就是沈柔景媛母女两先怀不轨想要对付绣儿,结果技不如人被绣儿反将一军了。今日这事一出,这么多人做见证,以后不管这对母女再动什么坏心思针对绣儿就不容易了。
人言可畏的道理相信她们现在已经有深刻领悟了。
这时,管家拉着一位提着医箱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满头大汗地挤过人群:“大夫来了!”
景天岚收回落在沈柔脸上的怀疑目光,看向那老大夫颔首道:“麻烦大夫了!”
老大夫因为医术精湛也时常被请到各高门大户中替人看病,这相府也来过几次,但同时见到这么多贵人还是头一次,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依旧强自镇定,跟着管家走向景媛。
“大夫,我头上的伤不要紧,我有一事想请教你!”景媛看着大夫强撑着虚弱道。
“……好,小姐请说。”这满脸是血一看之下触目惊心,肯定伤的不轻,怎么会不要紧呢。大夫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点头应允了她。
“殿下……”景媛感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说话都费劲,仰头求救地看向南宫璃。
南宫璃点了下头,就亲自对老大夫描述了一遍景媛刚才的状况,问道:“你可知这是中了什么毒?”
老大夫眉头紧锁,心里有了猜测,但为了谨慎起见,对景媛道:“不知小姐在两个时辰之内吃了什么?”
景媛虚弱的摇摇头,她从早膳过后就一直忙着招待客人,到滴水未尽更不用说吃什么了。
老大夫疑惑道:“那可是有用了什么香,或者闻过什么东西?”
景媛想了一瞬,摇头道:“没有……”
“这就怪了……”老大夫喃喃出声,忽然眼睛瞥到脚下草丛中的一个胭脂盒,又抬眼问道:“小姐可否将你的胭脂拿来给小人瞧瞧?”
众人屏气凝神地听着老大夫的问话,听到他提起胭脂盒,众人忽然面面相觑起来,难不成毒还能下在胭脂中?
景媛指着地下的胭脂盒,“那就是……”
老大夫弯腰捡起胭脂盒,对上面的宝石恍如未见,直接打开,用手抠出一点放在鼻尖嗅了一会儿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看着景媛道:“小姐,这胭脂中掺入了能让人神志不清的紫雒草!”
“不可能!”
景媛和南宫璃异口同声道,两人看向彼此,南宫璃焦急道:“媛儿,本太子……”
“殿下,媛儿相信你!”景媛立马捂住他的嘴,含笑道。
南宫璃目光如炬地看向老大夫,“这盒胭脂是本太子送给媛儿的,不可能含有什么紫雒草!”
众人震惊不已,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同时又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这下就跟他们没关系了,他们就静静地看戏吧。
“这……”老大夫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吱声。
得罪太子殿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可这胭脂中确实含有紫雒草啊。
景媛和南宫璃清楚这老大夫不可能说谎,但是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胭脂盒中怎么会有那什么紫雒草。
就在这一片寂静中,司马濬忽然看向老大夫出声道:
“不知中了这紫雒草的毒会怎样?”
老大夫仍然低着头不明所以道:“这毒只会让人暂时的神智错乱变得疯狂些罢了!”
刚才太子殿下不是已经说过那位小姐中毒的症状了吗,怎么这位公子还会问。虽然心里奇怪,但是老大夫明白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他都得罪不起,想都不想的立马回了。
司马濬又问道:“那会不会疯狂到杀人的地步?”
老大夫摇头:“这倒不至于。”
司马濬视线移向神色呆愣的沈柔淡淡出声道:“这紫雒草本王竟闻所未闻过,没想到丞相夫人竟然能如此清楚这紫雒草的作用,夫人真是见多识广让本王自愧不如啊!”
众人忽然想起来刚才沈柔说过的话,几乎和这老大夫说的话毫无出入,看着她的视线充满了探寻的意味。他们大部分人也都没有听说过紫雒草,沈柔不过是一个深闺妇人,她怎么会那么清楚紫雒草的作用呢?
沈柔面色一惊,从刚才她不小心脱口而出开始她就生怕被人拿住话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没想到害怕的还是来了。
“我不过是偶尔……听一位大夫……说起过罢了,哪里谈的上什么见多识广,濬王……过奖了。”沈柔努力稳定心神,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是么,不知是听哪位大夫说的?”司马濬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这个,时间太久,我……忘了……”沈柔面色慌乱道。
司马濬玩味道:“忘了……看来丞相夫人记性不太好啊!”
景绣诧异地看着司马濬,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人本就话少,尤其人多的时候更是惜字如金,爱装深沉,今天似乎有些反常啊!
景媛气急败坏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目光幽幽地看向沈柔,娘她一定知道什么,不然她不可能知道什么紫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