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两银子,够我和温尚在这里住一个月了吧?”
汪氏眼睛睁得大大的,立刻就要伸手去拿银子,可月初将拳头一握,却一把将银子捏住了……
“这一个月我们吃住都要在这里,我们不会打扰你,请舅母也绝对不要打扰我们。”
“行行行,哎,月初,你虽然嫁出去了,可到底也是我的外甥女不是?这里就是你的娘家!你放心吧,这个月你和傻……我外甥女婿就好好住在这里,但自己家就行了!”汪氏眉开眼笑。
月初松开了拳头,汪氏立刻把那两银子捏住收入了自己怀中,面上挤出一丝关切地问:“月初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有些伤寒。”
“哎呀,那你快去歇着,也去照顾着外甥女婿,我这就让柳儿去喊大夫来!”
“那就有劳舅母了。”
汪氏笑得眼睛都没了,说:“傻孩子,你跟舅母客气什么!快去歇着吧!”
两人虚与委蛇几句,月初扭头就出去了。
门外,叶氏连忙问:“怎么样?你舅母让你们留下吗?”
“给了她一两银子,她有什么不愿意?”
“那就好,那就好。”
进了房间,月初扶了扶额,道:“娘,这段时间麻烦你跟柳儿挤一下。”
“母女俩的,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叶氏说着叹了口气,望着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温尚说,“他这叔叔婶婶可真是个心狠的,怎么把他打成了这样?虽说是个痴傻儿,可也好歹是条命啊!”
大夫来的很快,先给温尚看了,皱眉头说:“这一拳头加一撞击可真是有些狠,不过我看他底子不错,应当是常年习武的原因,比其他人的体质要好得多,不过就算是醒了也要好生躺几日,如果再剧烈晃动的话很可能会成个痴傻!”
常年习武?月初一愣,思索几秒又想明白了,满香村的大夫不认识温尚,不知道他是个傻子。一个傻子哪里懂得习武?还常年?常年干重活粗活才是!所以练久了一副好身体也是自然。
月初对此没多想,又忙问:“会有生命危险吗?”
“那倒不会,我先给他扎针排淤血,随后开药喝两日后我再来看看他的情况,只要淤血散开了就没大碍了,只是你也要做好他成为痴傻儿的准备。”
听着没有生命危险月初就放心了,温尚本身就是个傻子,再痴傻还能痴傻到哪里去?
“大夫,我女儿染了风寒,麻烦你也帮她开一副药。”
月初记挂着温尚,而叶氏却记挂着月初。
她看了一眼叶氏,这个女人虽然胆小怯弱,很多时候还容易被其他人牵着鼻子走,可她的心里却还是向着自己的,只是一些习性早已根深蒂固了,不是三两日能改过来的。
……
温尚是半夜里醒来的,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一只柔软的手正在抚摸自己的额头,一下两下,不到三下时那只手要抽离,温尚感觉心里一空,立刻伸手将那只小手按住了。
月初吓了一跳,下一秒惊吓却又转为惊喜,问:“你醒了?温尚,觉得怎么样?脑袋还疼不疼?晕不晕?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温尚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白皙俏丽的脸,女子唇红齿白,声音柔柔的,语气带着关切。
他有些发愣,闭了闭眼睛,回忆起失忆前后的事情。
对于那一日的记忆温尚记忆犹新。
那日,他和父亲被人陷害,父亲惨死,他掉落山谷。
幸好父亲早就料到了可能会有这一日,早先安排好的人寻到了昏迷不醒浑身是伤的他。养了半个月,他身上的伤好了,可却失去了记忆变成了痴傻儿。
父亲手下的那群人没料到会是这样,面对痴傻的温尚顿时失了方寸。
众人在商讨两日后为了保全温父唯一的血脉,也未避免温尚遭到仇家的继续追杀,于是将他送到了温父的老家。
温尚记起很久之前的事情,紧接着脑海里又记起和月初的相遇,还有成亲后的点点滴滴。
“怎么?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你等下,我现在就去找大夫!”月初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人拽住,她一回头,对上温尚的那双黑眸。
“我没事。”
月初怔了怔,抽回手腕端起刚热好的药,说:“大夫说醒了就要喝药,我躺着别动,我喂你。”
温尚眉心微微皱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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