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忧愁与悔恨?我已经写信送予兄长。花落叶歇,人离事尽。”
“那你出来干嘛?”清诺反问一句,微皱眉宇,猜不透清澄的用意。
花楼里透出的彩光琉璃,映在清澄容颜,沁出丝丝聪慧。
“来好好了解我们的父亲,沈丞相。”清澄神秘一笑,眸里暗光闪烁,无与伦比。
沈清诺一看,清澄这明显是坏笑啊,难道想到了对付父亲的好点子?“快说,怎么了解?”
“烦请沈二少进花楼一探究竟吧,看看这花楼里谁是头牌?美不美啊?”清澄将小诺推下马车,自己端坐在马车里,观察来往的人物。
沈清诺有一种被清澄坑了的感觉,她哪有这么好心,让他进去花天酒地呢?之前不是严词禁止他进花楼和赌场的吗?
清澄听着花楼里悠扬的清河调,丝竹弦乐之声,靡然成风。以前阴迟寒带她来过花楼,只不过是对她的利用。罢了,不想,她何必在意一个与她不相干的人呢?
从花楼里出来几人,许是喝酒多了,出来透气,不时谈论着里面的情形。
“沈丞相可真是有钱啊,一掷千金为红颜。可那流萤姑娘不识抬举啊,一声道谢就完了。”
“你们不知道这流萤姑娘的来头,听说原是富家小姐,出身极好,人可清高得很呢。琴艺绝伦,只需弹上几曲,就有很多银子了,何必卖笑卖身呢?”
“是啊,流萤姑娘长得也美啊,好像是刚从南阳逃难过来的,战乱之地啊,能逃出来就不错了。”
这几人对流萤评头论足,说了许多。
看来这流萤是新来的头牌,一曲成名,小有名气,一些权贵慕名而来,一争高下,是为昭显财力和权势。
再说南阳,最近确有战事起。南阳属大祁王朝,地形复杂,有广袤草原也有沙漠戈壁,与凌邱国,西楚国接壤,周围还有些小附属国,名义上是大祁附属,实则各自为政,但对大祁不构成威胁。
大祁处于北边,凌邱国与西楚各在东西两侧,最南处天险峭壁,甚少有人迹。最近几年,凌邱国与大祁国力相当,西楚则稍弱。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切历史从三百年前的天冥王朝开始,史书伊始,天冥王朝的国君被后人称之为开天下之君皇,尊为祁帝。祁帝统一八国,开国号祁,分支流广。
大祁王朝,只不过是他分支诸侯里最平常的一流。大祁的开国君主和祁帝是远亲,血亲甚远,但有祁号庇佑。建国来实力比之他国自然不弱,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三国鼎立的局面已久,不知何时有降世之才将三国统一,再造辉煌盛世?
祁帝,宛如神话中的人物一般,有关于他的流世传说,枚不胜数,不外乎一统天下的神器,不老神丹,倾国金银珠宝,还有枯骨红颜,江山美人说。
清澄对这些有关于祁帝的传说,完全不信,只当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如此神化,好比对巫师的神化,一言定命运,未免太过武断。
不知过了多久,清诺一身酒气地朝里面出来,脸颊微红,不失俊朗,反而多了几分风流,有几个花楼姑娘对他抛媚眼,娇嗔着叫他再来。
清澄轻抿着双唇,微微摇头,“公子,玩得可好?”
沈清诺痴痴地笑着,眼眸有丝醉红的朦胧,“好。”
敢情这家伙的心还留恋在内呢,清澄毫不客气地一手拍在他的头上,作弄地压低了他束发的玉冠,破坏了他潇洒的形象。
“瞧你这点出息,是叫你进去办正事的。”
“哎呀,我向姐姐赔罪,喝懵了。一进去好多姑娘给我灌酒呢。”沈清诺讨好一笑,看来从心底里对清澄又敬又怕。
“说,看到了什么?”清澄不准备跟他废话,直截了当问道。
沈清诺冷笑一声,嗤笑道,“还能看到什么?我们的沈丞相在里面花天酒地,撑死了面子给那新花魁送银子呢。那流萤姑娘说话轻声细语,极其温柔,但高风亮节啊,不跟父亲多说一句话啊。”
“高风亮节不是这么用的,你偷懒没看书吧。实话告诉你,我是要借此抓到父亲的把柄,你最好给我严肃点。父亲内忧外患,感情需要寄托,官场不得志,就会在情场流连,以表安慰。我听你说这流萤姑娘与娘亲性子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失原则,有些傲气,依父亲的秉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清澄将今日的意图告知于清诺,希望他能认真严肃看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