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令牌的主人是礼部尚书杨靖,还在他府中搜到符纸若干,与乱葬岗处散落的相同。近几日来,杨靖举动也很奇怪,夜间不休,甚少出户。府内外贴着各种符纸,时不时还会传出诡异声响。昨夜,他女儿回府后,府中更加不宁,半夜传出凄厉叫声。”
冷南风将近几日查到的禀报给三皇子,的确可疑。
祁麟手心向上,撑着下巴。轻轻地眯起眼睛,神色慵懒好似一只猫,眼眸里的精光闪烁又似一只狐狸。
他冷笑一声,“杨靖这死老头子,自己找死。把黑金令牌还给他,将这封密函也送到他府上。”
“主子,是要借此机会拉拢他?”冷南风询问道。
“拉他一把,不至于死得那么快。他死不死,与本皇子没关系。死之前,要替本皇子办些事。”祁麟邪肆的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张扬。
密函写得是,‘本皇子可保你性命,但有一条件’可祁麟并没有打算保住杨靖的性命。
“本皇子要进宫一趟,看看祁严的惨样如何?先预备一水晶棺材给他用。”祁麟说完,放肆大笑。
皇宫内,圣上眉宇哀愁,时不时的咳嗽几声,脸色苍白。自昨夜绵绵细雨后,旧疾复发,精神也不太好。
又闻太子病入膏肓,如今连叫都叫不醒了。太子是他立下的储君,近年来成长很快,他都有心将皇位传给他。可又遇上这么一遭,思虑过甚。
太子若死了,下一任储君又该是谁?其余几子年幼无知,只祁麟适龄,可偏有残疾,不合适也。
一旁的皇后,贴心的为圣上顺背,端茶。
“麟儿,你怎也脸色苍白,是因为你皇兄的事,夜不能寐吗?你该注意些身子。”皇后特别关切,一脸担忧。
“母后,儿臣没事。当务之急是救皇兄的命。”祁麟在圣上面前,举止收敛了些,倒是显得兄弟恭亲。
皇后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
皇上沉声说道,“那夜,你们到底去了哪里?怎让太子突发恶疾?”
祁麟也不准备隐瞒,“去了乱葬岗,追查秦绫罗被杀一案,现在还没有线索。”
“你们怎会去那么晦气的地方,怪不得会撞邪了。”皇上一副无奈的样子,连连叹息。
皇上向来敬畏鬼神之说,不然也不会奉国师为座上宾,尊崇有加。
巫师能通鬼神,行占卜。这次派上用场了。
“去请杨靖进宫来,叫他卜一卦,再请巫医来。”皇上发号施令,迅速有人去办。
杨靖受命进宫,满脸疲惫,泛着青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派出去的暗卫瞎眼了,竟然杀了国公府的孙小姐,给他惹上了大麻烦。
杨靖眼神有意瞥了三皇子,微微点头颌首,此举便是答应了三皇子的条件。
“臣参见圣上。”杨靖毕恭毕敬,绝口不提太子一事。
“杨爱卿,实不相瞒,太子撞邪,危在旦夕,请你快卜一卦。”皇上想来对巫师尊崇,语气也和气了许多。
杨靖微微颌首,着手准备。
地上铺开一张八卦玄图,手里握着坚硬破旧的龟甲,执起毛笔,在龟甲上方写了太子名讳。
点一缕清香,他口中念念有词,因声音太低,实在听不清所念词语。
大约燃尽半柱香的时候,将龟甲抛掷在玄图上,咬破手指头,滴血在其中。
命侍从搬来火盆,将沾血的龟甲扔入火盆中,只听得‘砰’一声爆裂开来,他徒手将龟甲取出。
龟甲上已有裂纹产生,有一道特别明显深刻的裂纹,几乎砍断半个龟甲。
杨靖大惊失色,竟慌乱将龟甲扔在地上。那龟甲竟然不偏不倚地滚落到了祁麟的脚下。
“杨爱卿,可有异?”
祁麟唇角笑容微勾,神秘地看着杨靖。
杨靖回过神来,“此乃大凶之兆,龟甲断裂,或为死,或为祸。太子身为大祁储君,与国之命紧紧相连,这实在。”
杨靖欲言又止,圣上有些不悦,但还是命杨靖继续说。
“太子有这一祸,乃命中注定。他的确是撞邪,是因他背有阴债,不得不还。大祁国运是龙气,与太子的气息格格不入。请皇上尽快另立储君吧。不知日后还会发生何祸患?”
杨靖心里也有小算盘,太子若醒来,那他的事情就会暴露。若能扶植三皇子这个瘸子上位,也许还能将他控制为傀儡。
圣上大惊,“你说得可是真的?之前国师还言,祁严能担当储君之位。怎突然会这样?”
圣上在怀疑杨靖的话,比起国师,圣上更相信国师。
杨靖惊慌跪地,“时运世命,讲究一个时字,人之命格变幻其穷,不可谓一时。”杨靖现在已是硬着头皮了在胡言乱语了。
国师已离开圣都,一时半会回不来,希望能拖到太子死之际。再者国师受他馈赠,也不会出卖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