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小组的审计很仔细,其中自然有关于赵长柱的种种问题,不过对此,陆渐红并没有采取措施,赵长柱的态度很端正,陆渐红作主多给了他十万,然后刘得利将三窑接手了。
陆渐红向刘得利提了几个要求,第一是要将三窑的厂子管理好,第二,是抓住大兴城镇建设这个机遇,大力生产。这个社会赚钱才是王道。第三,春节后上一条空心砖生产线。其实这些不用陆渐红多说,刘得利这个抓生产出身的也是很清楚,知道实心砖很快便会被叫停。
在刘得利的办公室里,别无他人,刘得利说:“三子,这钱的事怎么算?”
“什么怎么算?”陆渐红反问道。
“这个企业虽然是我的,但如果没有你资金上的支持,现在可能落入浙江人的手里了。我不想知道这笔钱是从哪来的,但是我们是兄弟,有钱一起赚。我有个想法,你看看怎么样,加上我的资金,一共四百万,按照比例,我只占股东的15%,你来做大股东。”
陆渐红道:“公务人员是不允许这么做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只要提供政策上的支持就行了,平时的生产管理方面不用你操心,年底分红也按照这个比例。”
陆渐红站了起来道:“自家兄弟,不要说那么多了,平分吧,就这么定了,我走了。”
回到镇政府的办公室,陆渐红给自己泡了杯龙井,点上根烟,看着窗外渐渐凋零的树,他的心难以平静。刘得利的方案他当然同意,之所以要对三窑出手,是因为他看到的一篇文章,是关于钱的归属问题。文章上说,存在银行里的钱并不是你自己的,只有花了,才算是你自己的钱,否则跟一堆废纸没什么区别。陆渐红仔细想了,觉得挺有道理,他现在不缺钱,可是他找不到自己的价值,论钱多,他跟安然不是一个级别,可是安然还是在发展企业,营利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更主要是实现自己的价值。陆渐红迈出了实现自我价值的第一步。
想到安然,陆渐红有种特别的感觉,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她的影子,其实发生那晚坦诚相对的事,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感觉。安然是个正经的女孩子,这是可以确定的。那么一个正经的女孩子能够赤裸裸地在你面前,这意味着什么?陆渐红又想起了郎晶,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两个女人的身影在他脑子里不断交错闪现,让他很是矛盾。他必须承认,他对郎晶还是有感情的,毕竟这是他的初恋,可是对安然呢?
每周谈一次心,已经是黄福林和陆渐红的必备课题,时间放在星期天的下午。一般来说,星期天没什么事。陆渐红来到黄福林的办公室,黄福林正在网上看新闻。陆渐红没有惊动他,悄悄地坐到沙发上,拿起当天的报纸来看,上面有高河的新闻,快速地浏览了一下,他看到在副刊上有一篇高兰写的随笔散文,优美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幽幽的哀伤。
“想不到高兰的文笔这么好。”陆渐红心中暗叹了一句。
这时,黄福林已经推开电脑,向陆渐红说:“渐红,你觉得人在官场最重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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