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认得的,说起来,这位老先生与你外祖父还是同年呢!”
卫夫子听他这样询问,抚了抚胡须,笑着回答道,语气中带着尊重。
“哦?与外祖父是同年,那想必年龄也已很大了吧!也不知是谁,现在还在不在朝中为官?若是,怕也是资历很老的了!”
陆烁一听这位老先生竟是与外祖父同科中进士的,立刻精神了起来,同时也对这位老先生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外祖父那一科的进士可谓人才济济,煊赫一时。
当年盛极一时的魏家魏叔同,外祖父袁仲道,如今权柄日重的高卓,同为那一科的一甲及第。
魏阁老虽已倒台,但当年也是一能吏,颇得先帝倚重,元封开年以来又一直身居高位,地位非凡。
外祖父袁仲道虽早早离了官场,但他开办桃山书院,学子遍布天下,如今许多的权臣都曾是他的座下弟子,影响力也颇大。
至于高卓,那就更不用提了,如今已入阁多年,又颇得惠崇帝爱重,权力极大,又门生众多,在内阁中稳压岳阁老一头,是名副其实的百官之首。现在更是敢凭一家之力,与世家出身的皇后一脉抗衡,可谓根基深重。
也不知这位“同年”是谁?能让卫夫子也这样敬重。
“这人正是严应淮,当年被点了传胪,如今已官至翰林学士兼一品太师,学问极好。你外祖父学识那样渊博的人,一提起他来,都是赞不绝口、自愧弗如的。”
卫夫子倒没有卖关子,直接就说了出来。
“翰林学士?我听说往年的会试,多是由翰林学士主持的,说的可就是他?”
陆烁听了外祖父竟对这人这样赞赏,倒是一惊。
“正是他!他为人方正,痴迷于做学问,向来不爱钻营官场。自当年考上庶吉士,进了翰林院,就一直潜心于钻研儒术,最是清贵。
因他博学多才,往年的会试量题点卷皆少不了他,如今大齐正正经经科举入仕的,泰半都是他的门生。又得圣上礼遇,加封了太师之衔,一直在司成馆教授皇子们的学问,朝中的官员对他,向来都是尊崇有加的。”
想不到这人竟这样厉害!这样好的学问,蔡行霈又是他的直系弟子,想也是不差的。
陆烁想了一想,就又问道:“那这蔡行霈与皇子们岂不就是同窗了?可我听说蔡行霈只比我大了一岁,在读的诸位皇子却都已成年,若说是伴读,倒实在不像。”
既已是授了太师,一般而言,除了本族的子弟,是不能再额外收徒的。可这蔡行霈是个外姓人,又年龄这样小,又怎么会投到严老先生门下呢?
卫夫子重又坐了回去,饮了口茶,继续答道:“他可不是什么皇子的伴读,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可是想着这位先生为何会收蔡行霈为弟子?”
陆烁忙点了点头。
“说起来,严应淮老先生也是寒门出身,父母又在他少年时早亡,家境贫困。他的夫人是父母在世时做主娶进来的童养媳,大了他近十岁,年轻时为供他读书,耗尽了心力。
严先生一直对她十分感激,夫妻间琴瑟和鸣,便是中了进士后也未曾纳妾添人,这在京师可是出了名的。只这位夫人年轻时劳碌过多,身子受损,膝下只一个女儿,就是蔡行霈的母亲严氏。”
说到这里,卫夫子就停了下来。
陆烁却已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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