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旧人。”
元翊突然从床上坐起,转头看向皇后,烛光透过帐幔映射进来,有几分严肃。
皇后立马就跟着起来,眨了眨眼,“皇上,是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
“皇后倒是心疼起贵妃,替她说起话来了?”他声音不愠不怒。
皇后就那样看着他,有不安也有几分慌乱。
元翊心头不耐,但迎上皇后视线时,突然想起当年大婚时她也是在账内如此望向自己,便闭了闭眼,又躺了回去。
陈皇后替他拉了拉锦被,复慢慢躺下,“是臣妾不是,不该提起贵妃。”
“你明知当初朕纳赵氏进宫是因为受太后之迫,又何必总与她计较?无论怎样,你是朕的发妻,与其他人比较什么。”元翊的语气缓了缓,不似方才那么冰冷。
皇后满面动容,隔着被子碰上丈夫胳膊,语气微微发颤,“是,臣妾以后知道了。”
“嗯,安歇吧。”元翊纹丝不动,闭上了双眸。
皇后转回头,望着头顶的明黄帐顶,却总没有睡意。她想起当初刚进东宫时的战战兢兢,虽说是先皇选定的太子妃,可是中宫不喜欢她,一并求皇上赐婚了赵家嫡女赵环,即如今的瑾贵妃。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当晚元翊对她表现出过柔情,之后就再没有了。太子大婚,本该在太子妃宫里连宿半月,可是赵环有太后为倚仗,第二晚就把元翊请了过去。
赵环生得娇艳明媚,性格又任性肆意,她私下里都听元翊赞过赵氏活泼直率。虽然明知赵环不是元翊喜欢的类型,但是无论是因为顾着太后还是元翊真的喜欢,赵环都受尽了宠爱,相较她这位太子妃风头更胜。
先皇驾崩,她差点连皇后的位子都没坐上,这些年赵环虎视眈眈的看着,不仅是人心,连名声都被她刻意修补得差不多了。
就是现在,自己主持后宫,还有宫人私下说瑾贵妃掌事的时候宫里分例多高、福利多好。
皇后闭闭眼,又侧首看了眼丈夫。
她曾以为,皇上是因为形势所逼才那么宠爱一个女人,可是现在,她发现苏媛隐约有昔年赵环的趋势了。
皇上宠她无度,而且并没有人施压逼迫,苏氏也没有个强大的母家可以让皇上忌惮倚重,就这种情况下,他还那么宠她,这就是真的喜欢。
皇后心底里是有危机的。
她恨透了当初的那段岁月,实在不想专宠重现。
又翻了个身。
可是,苏氏又是她亲手选中的,如今皇上还在劲头上,若是就这么处置了,他日东窗事发,皇上必然要责怪她的。
这时候,倒是埋怨起赵环了。
赵环能容忍苏媛这么久,简直出乎她的意料,若是赵环能动手就好办多了,皇后心知她不能自己动手。
复又翻了个身,仰面平躺。
就在这时,以为已入眠的嘉隆帝开了口,“皇后,千万别动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