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笑笑,示意无碍。
“听说昨日,发生了许多事。”她望着床帐内的挂玉,语气缥缈。
“是,秦良媛伏诛了。”
“也算不得冤枉她。”谢芷涵纵然不在意这个孩子,被下的左手却一直放在腹间,叹道:“毕竟我的孩子,是真真实实没了的。”
其实真相到底如何,彼此都心知肚明。
这个孩子,是元翊先不要的。
“秦妃如何了?”
苏媛启唇:“秦妃不知情,但有教导不当之过,在景和宫思过。”
“秦家已大势所趋,早晚的事儿。”
苏媛“嗯”了声,片刻道:“皇上的意思,后宫里的事后宫处置。”
“他让姐姐做什么?”
“倒没有吩咐我什么,只是这本就是早前他交代给我的事,我却迟迟没有作为。若是无用了,他日怕也没有价值了吧。”苏媛终究没有被元翊的柔情迷惑,她深知日日与自己缠mian的是位君王。
“姐姐何必这样想,他谋是朝堂,后宫中有皇后,本就用不上咱们。若真有要用的时候,难道还会顾忌我们?”
谢芷涵到底是经了事,一改早前无忧天真的语态,眉宇间透着哀愁,“我哥哥和父亲,也都是早知了的。”
“涵儿……”苏媛声涩。
谢芷涵微微摇头,展笑道:“不提这些了,我听说姐姐近来钻研棋道,终日与皇上切磋呢。”
“哪有钻研?”苏媛面色微红,“只是陪着皇上解解闷儿。”
“我从前总以为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原来也是有不会的。”
“哪有人什么都会的,什么都喜欢的?”苏媛幼年得宠,不喜欢的不爱做,凡事都随心,自然和长姐那种人人赞颂的才女不同了。
两人正说着话,碧玉进殿道:“小主,祁答应求见。”
“祁答应?”谢芷涵微愣,顷刻还没想起来是谁,摆手道:“就说我服了药歇息了,让祁答应回去吧。”
“是。”
“她怎么来了?”苏媛低喃。
谢芷涵不解,“姐姐识得?”话落终是想起来了,“是贺昭仪宫里的那位祁答应?”
“嗯,宫里答应虽不只是她,可祁答应就她一位。”
“我与她素无往来的,她来瞧我做什么?”谢芷涵毫不在意,“这几日总有妃嫔前来探视恭贺,姐姐你说她们又有几分真心能盼着别人好的?既不是真心,来看了我又有何用?”
“你这话倒是豁达,可总是闭门,不闷吗?”
谢芷涵再开口就带了撒娇意味:“姐姐心疼我烦闷,便常来陪我呗,你在这里,比那么一屋子人都有用。”
“我却是想,昨日ben就打算过来的。”
谢芷涵闻言凑上前,“只是被皇上捷足先登了是不是?媛姐姐,我怎么瞧着,皇上待你不似你说得那样无情呢。”
这个话,先前苏媛能不假思索的应答,可这几日却又不懂了。
待走出长春宫,方见祁答应还在外面。
祁莲等的是苏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