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女续茶回来,苏媛接过后喝了几口才放下,重新将视线回向对面被人扯衣相劝着的萧韵,好笑道:“萧嫔还不坐吗?”
萧韵瞪她,颇有些恼羞成怒,眼睛都似乎给瞪红了。
苏媛笑意更浓,弯唇打趣的口吻:“贵妃娘娘还没到呢,我不过就是个婕妤,你大可不必如此。”
话音刚落,不用人再拉,萧韵立马坐了下去,憋着气回道:“玉婕妤你想多了,你不过只是个婕妤,何以我要对你这样的礼?贤妃和秦妃两位娘娘都没有这般要求过我。”
“是,所以我才提醒你不必。”
这萧韵真是娇生惯养惯了,若不是有那人,萧家得嘉隆帝重用了,她在这宫里哪能这般神气?
想起元靖,苏媛唇边的笑意就淡了,视线也收了回来。
终于,外面有太监扬着嗓子喊“贵妃驾到”,众人忙从位上站起,纷纷行礼道:“嫔妾给贵妃请安。”
周身华服的瑾贵妃走向高位,她的大宫女给她递上戴着翠色织锦袋子的汤媪暖手,她笑容大方,语气亲和:“各位妹妹都坐吧。”随后视线自然而然的望向苏媛,笑着道:“玉婕妤今儿也来了?”
苏媛刚落座又起身,她的脚下开始虚浮,知道该是药起效了,强撑着面色站起来,同主位道:“回娘娘,是,先前嫔妾卧病没来给娘娘请安,请娘娘见谅。”
“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本宫代皇后执掌后宫,玉婕妤抱恙连皇上都说可以免了礼数,本宫怎会见怪?”她虽是含笑说着,却没有让人坐下,显然心中对她是不喜的。
“谢娘娘。”苏媛叩首。
那旁的萧嫔即道:“正是因为贵妃娘娘宽容,玉婕妤才敢如此。”
瑾贵妃看了眼说话的萧韵,对新上位的她亦是神色淡淡,“萧嫔最近也不是每日都来本宫这儿请安,本宫念你服侍皇上辛苦不曾计较,又秉承皇后之训,自然是多多体谅各位妹妹。可是萧嫔自个儿都没做到的事,在这儿指责玉婕妤怕是不妥吧?”
她很不喜萧嫔的作风,心底里儿又觉得好笑,明明同玉婕妤都是皇后的人,尽是吃醋争斗到她的钟粹宫来了,难道还指望着自己替她做主惩罚玉婕妤吗?
萧嫔这才闭嘴。
瑾贵妃人前是宽和从容的,对妃嫔间很是关爱,关心了几句其他人,又问年岁前但凡有需要的、内务府照料不周的皆可以来她宫里寻做主,正准备遣退众人时,突然听见“哐当”一声。
是玉婕妤手边的茶盏落了地,位上的人满面痛色,捂着腹部冒出虚汗。她身后的宫女早已上前扶她,纷纷紧张的问情况,又急着喊太医。
瑾贵妃从位上起身,错愕道:“这是怎么了?”转而去看王贤妃。
贤妃对她摇头,亦是不知就里。
秦妃将她们的互动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的拉住了要冲进人群去看的秦良媛,低声道:“别过去。”
这种场面并不新奇,很明显是苏媛出了事,众人面面相觑,有暗喜有痛快的,但嘴上都急着说安慰关切的话。
苏媛被送回了永安宫,替她保胎的宋医正在内殿忙活了半日才出来,对等候着的嘉隆帝、皇后和瑾贵妃等人回禀道:“皇上,恕臣无能,玉婕妤的胎儿没能保住。”
嘉隆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好端端的,不过就是去贵妃宫里请个安,怎么就把龙胎给请没了?贵妃,这事你作何解释!”
瑾贵妃连忙下跪,“皇上明察,臣妾不知。”
她这一跪,以贤妃为首的众妃嫔都跪了下去。
宋医正继续道:“回皇上,臣与几位太医检查过,玉婕妤在贵妃宫中所用的茶中有红花粉,此药有落子之效,加上玉婕妤本就伤寒未愈,身体虚弱,所以未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