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瑾贵妃都不得不搁下茶盏起身,蒋素鸾自然跟着下跪。
苏媛见状,忙告罪道:“都是嫔妾的不是,太后息怒。”
“母后,皇后掌管这么大个后宫难免有疏忽不周全的地方,再说毕竟是皇上想要和玉贵人玩闹不是,否则怎么不见其他妃嫔进乾元宫的?”
赵环笑意盈盈的宽解太后:“护都营的事情过了好些日子,虽然说陈翼长办事不利惹得瑞王费心,但毕竟和皇后、玉贵人无关,总不能发作在她们身上。”
太后接了她递来的玉盏,板着脸继续道:“皇后连个低等妃嫔都教导不好,怕是无心治理这后宫了。你既如此,许多事就交给贵妃去办,省得费神忧思伤了身子。”这是要让皇后进一步放权。
苏媛心生内疚,没想到连累了皇后。
皇后却只恭谨的应是,见太后抬手才扶着宫女起身。
赵环上前又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必定会好好治理后宫,不让您与太后烦心。至于玉贵人,念在你是初犯,且又是刚进宫的,回去闭门半月,并将《女训》抄上百遍,送来我钟粹宫。”
苏媛颔首,“嫔妾遵旨,谢太后宽宥。”
“玉贵人自个儿记着,若还有下次,便是皇后和贵妃替你求情,也没这么容易了。” 赵太后说完挥挥手,“好了,都跪安吧。”
众人退出慈宁宫,至殿外瑾贵妃上前同皇后说道:“皇后今后用人可要多仔细些,有些不知好歹的人扶上去了只会连累自己。”
皇后在殿内时本就勉强维持着仪态风范,听了这两句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向来雍容华贵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望着对方回道:“贵妃照管后宫,费心的事还多着呢,本宫如何就不劳你记挂了。”
赵环笑得越发明艳张扬,扫了眼苏媛,带着宫人浩浩荡荡离去了。
蒋素鸾紧随着告退。
苏媛谢恩,“嫔妾谢过皇后,今日若非您替嫔妾求情,太后定不会这么容易饶过臣妾。”她咬着唇,惭愧道:“只是连累了娘娘。”
皇后牵了牵唇角,语气低缓:“意料之中,谈什么连累不连累?”她心中明白得很,前朝自己兄弟得了要职,后宫里太后自然要为贵妃涨涨气势,赵家何时能见得陈家落好?
她同苏媛说:“其实皇上一时兴起是常有的,太后教导你只是希望你多注意,若真有心想处置你,就不会这般轻易,本就不是我求情的事。”
苏媛仍是道谢,刚刚在慈宁宫里她还真以为要出不来了,太后居然拿出了妲己褒姒做例子。思此自嘲一笑,赵太后还真看得起她。
“你不用理会这些,只管尽心服侍皇上就好。刚刚,吓坏了吧?”皇后温声关切。
苏媛点点头,“是有一些。”
“宫里就是这样子的,不是吓你,这事儿说过去是过去了,但改日若有人要对付你,这件事还得拿出来说。”
“嫔妾明白。”
“你明白什么?”皇后笑了笑,突然再道:“本宫问你,若他日还有这样的事,你待如何?”
苏媛一时没反应过来,“嫔妾愚钝,不知娘娘指的是?”
“本宫是说,若皇上还要让你选签,你怎么做?”
苏媛微默。
皇后便郑重道:“玉贵人,你要时刻记得,你首先是皇上的人,然后才是这宫里的妃嫔。”
苏媛抬头,午时的艳阳照得她思维恍惚,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