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我以为我应该是在场四个人里唯一一个不明真相的人。
可循着陆行这番话后,陆夫人脸上也露出了稍纵即逝的疑惑。她看着我,似乎在揣测陆行刚刚说的那个秘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转眸看向陆行,“既然与我有关,不如说来听听。”
此时,陆夫人不等陆行开口,就恢复了她一贯的温婉大方的贵夫人作风,放下手里的拐杖,走到陆行的背后握住他的轮椅推手,淡笑与我说道,“都说是当年的事情了。你才嫁进陆家一年,怎么会与你有关?阿行不过是介意着当初他爸爸死的时候,他因为腿伤的关系,不能主持操办他爸爸的葬礼,所以一直耿耿于怀。那些事情都落在阿言的身上,是他帮衬着我,安慰我,我才挺过丧夫这个难关。所以,阿行一直觉得我偏心。”
我默默地听着,不置一词。但我敏感地发现陆行的嘴角一抽。
“行了。陆言刚刚醒过来,需要休息。我们母子两个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小夫妻说私密话了。”陆夫人说完,就推着陆行离开了病房。
而由陆行出现引起的僵凝气氛还是蔓延了许久,才勉强恢复过来。
我扶着陆言躺回床上,坐在他边上,给他削苹果。
他上半身坐靠在床头,一直盯着我削苹果的手,害的我紧张的弄断了好几次果皮,才缓缓开口,“这三个月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你不预备和我说说吗?”
我沉默了片刻,思考着他是想问我什么。
公司的事情?
我只是个傀儡罢了。他要知道公司的现状,问大秘书,问林越都可以。
家里的事情?
我没有药流掉孩子,是个儿子。他也知道了。
“恩。那天去乌罗镇考察了后,我已经把晴天孤儿院的设计方案调整好了。梵尔落也早就恢复了工程。应该可以按期完成任务。”到最后,我还是挑了个不痛不痒的话题。
气氛在沉寂中一阵,陆言接过我递给他的苹果,看着我说,“那你爸的案子呢?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自从我说调查我爸的案子后,陆言一直都是反对的。
从前,我觉得他是为了林越,现在知道他给我爸爸那六十万后,我就不敢这么肯定了。
甚至,从前他从不过问我的调查进展,好像一切随我,他不在乎。
可现在,他一觉醒来,这样关注我爸的案子。
这代表什么?
我想得头疼,最后抬起头看他,半真半假地试探性说道,“之前就有人发现,林太太的体内留有一个男人的体液。经过比对后,被证实这个体液不属于我爸的,也不属于林先生。”
陆言啃苹果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顿了大概几秒钟,才好像消化了这个惊人的发现,但依然面无表情,慢悠悠开口说,“你怀疑,我小姨是被人轮,奸了?你爸爸有共犯?”
“可是我爸爸那天是和我舅舅一起出门的。也不认识其他什么的人。哪里来的共犯?”我单手撑着下巴,视线一直盯着陆言,“我也检测过我舅舅的DNA,他也被排除了。”
我看着陆言,陆言看着我。
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一阵,最终陆言把吃剩的苹果核丢给了我,“恩。了不起的福尔摩斯小姐,再接再厉。”
我终究还是按捺住满腹的疑惑,装作轻松地呵呵一笑,然后问,“陆言,你在认识我之前,认识我爸爸吗?”
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陆言的眼神里全是一种让我看不透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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