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菘看了眼众人,笑着摇了摇头。
看到姜菘的笑容,黎破等人有些疑惑,但却都是腾的红了脸。
像是被看到丑事一般,黎破恼羞成怒,一脚踹在了黎弼的屁股上,骂道:“你怂什么?人还没打上门了,你就怕了?真丢人!”
“我怎么怕了?”黎弼恼怒道:“我说的是事实。”
抬手止住两人的争执,黎贪认真说道:“黎弼说的没错,这就是事实。单凭我黎族的实力,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几乎可以说是必死之局了。”
这话一出口,连黎破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话能从黎贪的口中说出来,这还是当初那个半拳轰平伏牛岭,一刀斩尽十万兵的黎贪么?
“不过,这样的情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像是瞧出了黎破的心思,黎贪笑了笑,按在他的肩头说道:“破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们才出炎部,刚过幽都之山便遇大蛇,吞了带出炎部的所有耕牛。我牵着头牛没松手,也被它一同吞进腹中,是你带着文武他们一起追来,甚至不惜衔刀跳入大蛇口中,剖开它的肚子,才救我出来的。”
黎破眼神有些缓和下来,黎武在一旁笑道:“那时候咱们还都没觉醒巫力吧?那大蛇可是货真价实的灵脉,我记得当时破哥拖着二哥钻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被那大蛇的胃液蛰烂了,头发也都掉光了。若不是大巫漫山遍野找到大蛇巢穴,拿回蛇衔草配药,说不定破哥早就没了。不过虽然捡回一条命,但脸上从那时起就留下了老毛病,就是不长毛儿。晚上都不敢让他守夜,尤其是出月亮的时候,那脑袋太亮了!”
“放你的屁……”黎破笑骂了句,给了他一脚,黎武笑着跳开,挤眉弄眼的取笑他。
黎贪又笑着问道:“小武你的腿下雨天还疼么?”
黎武翘起脚来,在大腿上一拍,笑道:“我这条腿放到大虫嘴里都能崩掉它的满口牙!”众人哄笑,气氛重又活跃起来。
黎贪看向黎禄说道:“那年攻打畎夷部落之时,我们受了埋伏,九夷十巫齐出,姜榆罔大军后撤,将我们留在伏牛岭,一万七千名黎族战士死伤过半,巫战战死两千三百五十四人,无伤员。一直到最后只余下我们八十名祖巫战士,被夷巫围困,禄儿的那只眼睛就是落在了那里。”
这次提起瞎眼,黎禄却很是得意,他昂头说道:“巫贤那狗日的少的可不只一只眼。”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惨胜的那天,八十名黎族巫战从尸山血海中爬出后,直惊得姜榆罔当即率十万大军后退五十里。得到消息后的玄夷第二日便派出使者来投,那是黎族立族以来最惨烈的一场战役,也一举奠定九黎国基础。至今为止,整个人族中都流传着那场战役的传说,只要当年那八十祖巫还在,九夷就还是旧部,一点心思都不敢动。
黎贪瞧着眉头舒展的众人,缓缓说道:“蚩尤城迁了很多次,每一次东迁,所有人都以为咱们挺不过去了。黎族也打了很多次仗,每一次面对强大的对手,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输定了。可是,我们挺过来了!如今九黎国九城相连!咱们赢了所有的仗!就算只剩下九个人!咱们也杀进过羽族王脉的老巢!”
“没错!老子砍掉的那只红凤的尾羽还在帐中挂着呢!”
“他娘的!论干仗老子还没怕过谁!”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正在偷啃羊蹄子的黎肉,含着骨头的他激动不已,搞得像他也参加过那场战役一般。
黎贪环视一圈,看着按捺着激动神色的兄弟们,认真说道:“这一次,是黎族最危险的时候,大敌当前,我们随时会有灭族的危险。你们几个在外城镇守,管理九夷旧部,一定常常听到旧部之人笑我黎族主城的话。没错,蚩尤城是九城之中最破的,城中也都是族中妇孺老弱。但是!这里是黎族的根!这里的人都是黎族的种!你们可以随便在城中拉个族人问问,若是有强敌冒犯,他们会怎么说!”
答案自然每个人都清楚,黎族人中什么人都有,但就是没有怂货!
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黎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冲出来,欲吐不快,憋得他浑身难受。
黎贪举起拳头,高声喊道:“炎部夷族都曾笑过我黎族是人族中饿死冻死最多的部落,说黎族中最多的就是笨石头脑袋。但是,今天的黎族人可以告诉他们,我黎族缺衣,缺食,就是不缺拼死一战的勇气!我们黎族人就是笨!笨到不会畏惧!笨到不知逃避!我们明知道跪着可以活!但依旧选择站着死去!黎族兄弟!你们要跪着生!还是站着死!”
“死战!吼!”
房间内的火光被亮起的铭文照得都显得暗淡,拳头擂着的胸膛就像战鼓,将滚烫的血液化为隆隆的心跳在空气中燥热。
“黎家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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