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像集古董一般,在娘死后的那一年,但凡有一丁点像娘的,哪怕是一个眼神,嘴巴,鼻子,甚至于说话的声音,只要像娘,都会被爹带入相府。
说来也可笑。
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娶了那么多的姨娘。
就算不喜欢不愿意碰触,但因为有着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极为相似的特点,就舍不得休舍不得杀。
上官凤没有作声。
见状,上官靖羽掀开了车帘走下车。
“爹宠我,也是因为我长得像我娘?”上官靖羽忽然耍了一下小性子。
“你长得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爹宠你,只是因为,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上官凤说得很轻。
她愣了一下,身后的马车掉头便往相府折回。
林子里,火光渐渐的往这边靠拢回来。
继而传来暮雨的冷喝,“你们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东西!我是相府的六姨娘,不许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你还知道自己是相府的六姨娘?”上官靖羽冷笑。
迎上上官靖羽的容脸,暮雨委实震住,“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上官靖羽笑得清冷,“带回去,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账--慢慢算!”
音落,暮雨怒目,“上官靖羽,你玩的什么花样!”
“花样?”上官靖羽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唇角微扬,似笑非笑,“这个花样的名字,就叫--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若到,恩怨皆了。”
暮雨一怔,心头咯噔一声,面色瞬时惨白失色。
回到相府的正厅里。
四下都是上官凤的心腹,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唯有上官靖羽稳稳的坐在那儿,身旁站着不明所以的素言,以及强装镇定的芙蕖。
管家在外头守着,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暮雨终于摆脱了束缚,冷冷的站起身来。
“跪下。”上官靖羽瞥了她一眼。
“我是六姨娘,就算你是嫡长,凭什么要我跪你?”暮雨冷嗤。
“凭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只要我一句话,你就能人头落地。”上官靖羽轻柔的说着,慢慢的摆正茶杯,为自己倒上一杯水,“要喝水吗?”
暮雨冷笑两声,“你这是罔顾人命,相爷呢?”“我爹?”上官靖羽挑眉看她,“对哦,我爹最疼你,若是我要杀你,他必定舍不得。只不过,他不想看见你的脑袋滚落在地,所以回了六部衙门。你若是想他了,等我端着你脑袋,去六部衙门见一面就是。
”
这番话,说得暮雨脊背发凉,“上官靖羽,你发什么神经?”
“暮雨,你杀了碧儿,却不想碧儿偷了你的东西,吞在了肚子里。”上官靖羽入了正题,“你找不到东西,干脆杀人灭口。很不巧,海大人出身仵作世家,一来二去的,反倒找到了你要的东西。”
暮雨身子扳直,“你胡说什么?”“那指环乃是已故太子爷的信物,我爹知道你是太子爷的人,所以知道太子爷派人盯着相府,也不能拿你怎样。可是太子爷死后,年世重反倒因祸得福,我爹又犹豫了。”上官靖羽一直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