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着。
重锡笑了笑,银面男子已经解下了鸽子腿上的信件,而后悄然退下。
信件上,是她绢绣的字体,比上次多了两个字:一切安好。
他淡淡的笑着,将信件小心的用浆糊贴在一本册子里,以后这便是她的世界。想了想,他执笔,亦回了四个字:吾愿足矣。
信鸽飞出去的时候,银面男子端着饭菜入门,“公子现在肯吃饭了吗?”
重锡望着他,不紧不慢的转动轮椅,“不过辟谷罢了,什么肯不肯的。”
“公子的身子不好,切莫……”
不待他说完,重锡已经稳稳抬手,示意他莫要说下去。扭头望着信鸽离开的方向,微微扬唇浅笑,“我很好,以后也会很好。只要她安然无恙,我就会一直好下去。”
银面男子半低头,没有说话。
良久,银面男子转身往外走,却是低语了一句,“早知如此,就不该回东都。”
“心在这,谁都拦不住。”重锡深吸一口气,“紧赶慢赶,总算来得及。”
闻言,银面男子缓步出门。
明日就是秋试之期,新一轮的朝廷党派之争又将开始。
长长吐出一口气,重锡抬眸望着明灭不定的烛火,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取出袖中的箫,轻轻吹着。孑然一身明月夜,玉人何处寻箫声?
箫声低徊,冥冥之音,绕梁三日犹不散。
举头望月,两地念念情难徊。
谁解其味,酸甜苦辣犹未悔。
箫声戛然而止,指节分明的手,缓缓抚上双膝。重锡半低下头,唇线紧抿。
银面男子快速进门,手中提着一壶酒,“公子?”见着重锡如此状况,急忙放下手中的酒壶,快步上前,“怎样?”
重锡摇头,“无妨。”
闻言,银面男子也只能叹息一声,直起身子倒了一杯酒递上,“公子觉得此次秋试,谁会位列榜首?”
“三甲脱颖而出,绝非易事。上官凤,是不会让别人占尽先机的。上官致远才华横溢,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语罢,重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考卷皆封名入册,即便是主考官,也不知道是谁的卷子,若要作弊怕也不易。”银面男子不解,“这上官凤胆子再大,再手眼通天,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扶持自己的人入围三甲。”重锡似缓过劲来,浅笑着摇头,“上官凤为人老谋深算,只怕考题早已到了他的手里。但凡能过得了他的眼,必定能入得了主考官的目。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本事,怎能小觑。沆瀣一气多年,是不是丞相府的
手笔,哪能逃得过这些人的眼睛。”
银面男子点头,“听说海润也在入考之列。”
“海润博学广记,只可惜……”重锡摇头,“生不逢时。”“不过上官姑娘却很赏识,能费尽周折将海润从福源镇请过来,大抵也不会善罢甘休。”银面男子道,“这上官姑娘不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海润虽说才学极好,然则性子太过刚烈,岂能屈就相府之下。就算将来为官,丞相怕也容不得他。”